的带罪之身吗? 但没人站出来反对,包括傅康年都没吱声。因为他们知道,延平帝为了弥补雷将军,一定会答应此事的。 现在站出来反对,不但没任何结果,而且还可能招陛下的白眼,何必呢。 果然,延平帝点点头道:“雷将军素来言出必行,真是我辈楷模啊。连州铁矿如此有心,这事便交由兵部安排了,陈爱卿,你处理吧。” 陈怀义连忙站出来道:“是,陛下。” “多谢陛下。”雷将军连忙说道,又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 大臣们都要骂娘了,雷衡这也太狡诈了,利用陛下现在的愧疚和心虚,一个劲儿的要好处。他现在要干嘛?该不会是要回西北吧? 但他们都想多了,听皇帝让他说后,雷衡继续开了口:“陛下,这次西北互市,刘记商行用所携带的商品从拓拓儿人那换了一千五百匹骏马,都悉数献给了西北驻军,微臣推辞不要,他们说,家中略有薄财,愿为西北安宁献一份力。微臣心中有愧,奈何西北驻军银钱不丰,去年的军饷都还有两个月没发,实在拿不出银子,但事后微臣越想越觉得有愧,从广州到西北路途遥远,往返都需要四五个月,一路舟车劳顿,不但分文未赚,还要贴进去一笔银子。” 他左一口有愧,右一口有愧的,延平帝心里没有愧疚都要被他说出几分愧疚了,更何况延平帝本就心虚。 心虚的人总喜欢多想,延平帝觉得这话是在影射燕王竟还不如一个商人,也是在讽刺他。 但没办法,人家又没明说,他总不能上赶着去认吧。 而且这事也确实是他们皇家对不住雷衡。 清咳一声,延平帝道:“这刘记商行颇有些侠义风范,实乃商中翘楚,可歌可赞。确实不能亏了他们,赏黄金两千两给刘记,并赐匾额‘忠义之家’。” 听到这话,太子和晋王直接傻眼。 刘记现在得了御赐之物,虽说还是商人,但那也不是普通商人了,而且还有一个雷衡给他们保驾护航,再想拿捏他们,恐怕难了。 这不是到手的鸭子都要飞了吗? 晦气! 两人不好找雷衡的麻烦,都将这事怨到了燕王身上。 若非燕王多事,雷衡回京肯定是要受一番审讯的,哪还敢跟皇帝提这么一大堆要求。 雷将军倒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总算是履行了承诺,稍微回报了池正业他们一二。 皇帝给了这么多好处,雷将军也识趣,恭敬地说:“谢陛下。” 延平帝现在心里装着事,实在是没什么心思上朝,点点头:“雷将军辛苦了,回府好好休息。” 又赏赐了一些养身体的补药之类的,光是百年的人参便给了三根,然后才宣布退朝。 燕王乖觉,知道延平帝肯定会找他算账,刻意拖拖拉拉,落在了最后。 果然等朝臣们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邬川笑眯眯地过来,做了个请的姿势:“燕王殿下,陛下有请。” 燕王老老实实跟在他后头,进了延福殿的御书房。 御书房内,延平帝端坐上首,手里捧着梁鑫上奏的那本册子,慢条斯理地翻看着。 “儿臣参见父皇。”燕王跪下请安。 但延平帝就像没听到一样,眼神都没丢一个给他,目光仍旧黏在册子上。 燕王知道,这是延平帝给他的警告,他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等着延平帝的气消。 一刻钟头,延平帝合上了册子,偏头打量着燕王,眼底的怒气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越聚越多。 最后他抄起册子直接砸到了燕王面门上。 册子尖锐的角刮过燕王的鼻梁,划出一道红痕,沁出几粒血珠,足见力道之大。 燕王闷哼一声,跪地磕头:“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惹父皇生气了,责罚儿臣就是,父皇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你还怕老子气坏身子?”延平帝走下龙椅,踹了他一脚,“老三,平日里朕瞧你是十几个兄弟中最和气的,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你竟敢对雷衡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燕王连忙否认:“父皇,冤枉啊,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不敢?”延平帝拿起册子摔在他身上,“留下的十七个活口中有五个人的家人在你府上做事,你说这跟你毫无干系?” 燕王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嘴上却一口咬定:“儿臣不知,父皇,您是知道儿臣的,儿臣胆子这么小,连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人呢?儿臣哪敢对雷将军动手啊,这……这里面必然有误会……” “误会,他们都承认了,是你的好岳丈广正初派去的。”延平帝怒指着燕王的鼻子道。 燕王愣了下,反应过来:“儿臣冤枉,儿臣真没想到他会那么大胆,敢对雷将军动手。父皇,请您严惩广正初!” 延平帝怒瞪着他:“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岳父!” 燕王听到这话,心里一松,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即便父皇会责罚他,应该也不至于太严重。 *** 同一时间,晋王也在跟傅康年议论这事。 “父皇明显要保老三,估计会拿广正初开刀。广正初一倒下,老三的势力去了一大半,以后任凭他怎么蹦跶,都不足为惧了。”晋王撇嘴冷笑。 燕王这人虚伪得很,估计广正初倒下也不敢立即休妻。而且即便他想再结有势力的岳家,对方看了广正初的遭遇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傅康年点头道:“正是,这次燕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即便陛下为了皇家颜面没当众处罚他,恐怕事后的处罚也少不了,以后更不可能再给他染指兵权的机会,广正初这西北大将军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得让人,他真是白忙活一场。” 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