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池正业用力点头:“对,这东西可快速补充体力,一个饿了几天的人,喝一碗糖水精神就会恢复许多,非常适合西北驻军。小人住的地方就有一些白糖,只是怕唐突了雷将军,不敢贸然送上门。将军若不嫌弃,一会儿小人让人送一袋过来,将军品尝品尝。我们刘记的白糖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又是一阵持续的沉默。 就在池正业反思自己这番话是不是太谄媚了时,雷将军终于开口了:“可以。” 池正业大大松了口气,对方帮自己解了围,相当于是救了他们这么多人一命,别说是送一袋白糖,就是送几车都没问题。 “好,小人一会儿就让人送过来,将军尝了若是觉得不错,咱们刘记商行下次多带点白糖过来,送给诸位军爷。”池正业笑着说道。 西北这地方处于边境地带,官府的权力远不如西北驻军大,若能跟西北驻军搞好关系,再来西北也要安全许多,所以给点好处什么的,完全不是事。 雷将军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进来,向雷将军汇报军务。 池正业识趣地告辞了。 等他走后,雷将军一改先前的少语,直接问道:“都查清楚了吗?” 卫兵将一摞资料递给了雷将军。 雷将军翻开快速看了起来。 若是池正业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些资料中包括了他们商队的信息,还有今天上午在互市外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在将军府外池正业随机应变。 雷将军看完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事很明显存在漏洞,刘记商行过来的时候是直接打开箱子的,武器整整齐齐摆在里面,满满一箱,毫无遮掩。 他们若是要与拓拓儿人走私,不可能用这样明显的方式,就是要做,也应该在箱子中弄个夹层什么的,悄悄将东西藏在里面,让官兵查不出来。哪有这么大剌剌丢在箱子里的,这不是找死吗? 瞧今天这位池管事的所作所为,应该不是这等蠢货。 “去查一查刘记商行,还有那虞泰背后的来历,有无瓜葛,另外,将曲安坊的人员名单都送一份过来,尤其是他们两个商行院子里的仆从背景都查一查。”雷将军将资料丢在桌子上说道。 “是,将军。”卫兵领命而去。 *** 池正业出了将军府,大大地松了口气。 守在外面的一个伙计连忙迎了上前:“池管事,您没事吧?” “没事。”池正业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那伙计说:“回管事,李哥他们已经通过了检查,顺利进入互市,特意派小人来禀告管事,省得您着急。” 听说平安无事地通过了检查,池正业松了口气。 至于在这次互市能换什么,赚多少银子,他已经不在乎了,只要人能平平安安地回去,比什么都强。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道:“走吧,先回去,等他们的消息。” 互市中有李洪深盯着,应该出不了事,他得回去捋捋,到底是谁在针对他们,还有那些人是怎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着痕迹的换了箱子里的东西? 还有李安和,他是如何知道今天这事的?莫非这事跟他背后的人有关?若是可以,双方最好能秘密碰个头,交换一下信息,但今天这么危及的时刻,李安和也只露了短短的一面就消失,后来再也没出现,只怕是不方便行动。 不然就是为了李洪深,他也不可能不管这事。 池正业回到曲安坊便听说前不久有官兵来打听他们的消息,后来听说他们又返回了互市,这才走了,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幸亏他们没回曲安坊,否则全完了。 早上出去这一趟,时间虽不算太长,但特别惊心动魄。现在危机暂时解除,池正业顿觉一阵疲惫涌了上来。 他吩咐伙计在外面候着,有什么消息通知他,便进了内室休息了一会儿。 两个时辰后,李洪深便回来了,第一件事便是向池正业汇报今天的事:“池管事,拓拓儿人很喜欢咱们的货,尤其是白糖,若是愿意多等会儿,讨价还价,再多要个上百匹良马也不成问题。但小人心里不舒服,咱们这次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是为了帮朝廷换好马,却差点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所以小人也不磨了,早些卖了省事,免得万一又出事端。” 池正业并未责备他,而是道:“你做得对,若平时也就罢了,定要卖个好几个,但这种时候,尽早将货物脱手才是上策。否则你若是今日卖不完,又将货物带回来,那咱们今晚也别想睡了。” 发生白日里那么惊险的一幕,谁还能安心睡觉。 李洪深见池正业这么支持他,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池管事,雷将军没有为难你吧?” 池正业轻轻摇头:“没有,雷将军是个好人。” 至少并没有拆穿他,也没刁难他。 大家素昧平生,这已是很难得。 想到这里,池正业询问道:“换了多少匹马?” 李洪深道:“总共换了一千五百匹良马,暂时寄养在互市的马厩中,小人付了两天的费用,这批马咱们拿回去也无用,要与朝廷交换吧!” 池正业琢磨了片刻说:“这事看朝廷的意思吧。” 他们太上赶着就被动了。 李洪深知道这事还有得磨,便不再提了,而是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池管事,今天那……是我爹吧?” 池正业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嗓音道:“知道就好,为了你爹的安全,不要再提了。” 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李洪深激动不已,两只手不停地搓着,结巴地说:“那……我,我能不能见他一面,跟他说一两句话?” 两年多了,自从知道了他爹的死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