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打开,边开还边笑道:“对不住,军爷,小人这一路奔波数月,箱子太多,全都一个样,都搞混了,只能挨个打开看看,还请军爷莫怪。” 他这样是确保所有被掉了包的箱子都正大光明地摆出来。不然万一底下的伙计记错或是没留意,还有漏网的箱子呢?到时候再被人查出来,就怎么都说不清楚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将有问题的箱子都脱手了。 至于这样可能会被人笑话什么的,池正业也顾不上了。 被人觉得他糊涂,做事不靠谱,总比箱子里查出不干净的东西强。 路人和几个卫兵果然都一脸无语的样子。都说商人精明,就没见过这等糊涂的,连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货物都分不清楚。这么多箱子,全一个样,也不做个记号什么的。 池正业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只是给李洪深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 李洪深如今已明白了池正业的用意,对其随机应变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明白以前他爹常说的,没有出过远门,带过商队的商人,不能称为一名合格的商人了。 这次西北一行,真是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他一边吩咐下面的人动手,一边自己亲自上阵,眼疾手快,花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就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 看着四口装着一模一样短刀的箱子,池正业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些破玩意可算是过了明路了,得亏都将箱子打开了,不然就要错过第三车上面那只箱子了。 他非常高兴地让人将四口箱子抬了过来,送给卫兵说:“这些都是咱们南越铁矿自己锻造的兵器,听说西北驻军常年驻守西北,时常与拓拓儿人有冲突,便将这批武器送给了你们。诸位军爷若是用得习惯,以后可向咱们南越铁器冶炼锻造所下订单,小人向你们保证,质量绝对没问题,至于价格方面嘛,大家也好商量,军部若愿意从咱们连州铁矿采购兵器,咱们一定给大家最优惠的价格。” 他一席话将送兵器合理化了。 南越是为了给当地的铁矿锻造所拉生意,因此才不远几千里,送了这么一批铁器过来,给西北驻军试用。 如此一来,池正业特意上门送兵器的行为也就不突兀了。 卫兵看着眼前这四箱子上好的铁器,估计得有个小一千把。这个礼物可不轻,他做不了主,因此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禀告将军。” 池正业其实是不想见雷将军的。 能做到将军的,再是莽夫,恐怕也有几个心眼,不会如这些大头兵这么好忽悠,只需一查他们今日的行程,就可能猜到事情的真相,也会知道他是在利用西北驻军。 但现在这时候也容不得他说不,如今只希望雷将军公务繁忙,没空见他这等无名小卒了。 可惜,老天爷没有听到他心底的祈祷。 很快,那卫兵就出来,冲池正业拱了拱手:“池管事,我家将军有请。” 池正业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欣喜地说:“多谢雷将军,多谢军爷,容小人给下面的人交代几句。” 他将文书掏出来,交给了李洪深:“这批货就交给你了,尽早脱手,一会儿我这边的事了了,去寻你们。” 李洪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担忧地看着他,用力点头:“是,池管事,你……多保重。” 池正业朝他挥了挥手,暗示他快点去互市,别再拖了,免得又生变。谁知道躲在暗处暗算他们的这些家伙,会不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又想出新的阴谋,还是早些将这批货出了心安。 李洪深连忙吩咐伙计将剩下的箱子盖上,装回马车上,掉头,返回互市。 而池正业则深吸了一口气,在卫兵的带领下去见雷将军。 雷将军是个身高七尺有余的高个子,可能因为常年驻守边关的缘故,他的脸上布满了风霜,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池正业行礼的时候,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盯得池正业如芒在背。 池正业行完礼,也不见雷将军有任何指示,厅堂内的气氛格外的诡异,压抑,让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池正业苦笑,只怕他的戏码已经被这位雷将军给识破了。 但从他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查验了一遍,雷将军也应该清楚,他们刘记商行实在是冤得很。 现在雷将军既没有直接戳破他,那他只能继续将这台戏给唱下去了。 池正业拿出在门口临时想到的借口,继续说道:“不知将军对小人的这些礼物满不满意?我们刘记商行受连州铁矿委托,帮其寻找合适的买家。南越的情况,将军可能不大清楚,连州铁矿一直没什么补贴,所锻造的兵器都给了南越水师,但水师那边银钱也很紧张,经常拖欠兵器的费用。而且前段时间,陛下恩典,给南越水师送了五万兵器,南越水师目前不缺兵器,因此连州铁矿所锻造的兵器便闲置了下来,没有出路,因此……” 一开始只是借口,说到后面,池正业越说越顺口,倒像是真的了。 雷将军拿起桌上那把短刀,刀锋锐利,锻造技术很不错,若真是连州铁矿所打造的兵器,那确实不错。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大得像打雷,自带一股气势:“连州铁矿有多少兵器?价格怎么算?” 池正业懵了,生意还真来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清咳一声,他衡量了一下南越铁器的锻造成本,再加了五成的利,和五成的长途运输费用,说道:“回将军,这等上好的兵器,一把短刀需四贯钱左右。若是西北驻军要得多,咱们商行可额外送送西北驻军一批白糖。” “白糖?就是那种很甜的玩意儿?”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