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堵自己,还做出这副姿态,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刘子岳有些无语,李老板对他来说跟路边的蚂蚁没什么区别,若非他今天突然跳出来,自己早忘了他是哪号人物,这针对从何而谈?真是荒谬。 果然,刘子岳抬头便接到了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还有各种指指点点,仔细听还能听出来,什么几年前的事都还记着云云。 他约莫有些明白李老板在耍什么花招了,不就是道德绑架那一套吗?李老板是仗着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好拒绝他是吧? 刘子岳笑了笑,示意挡在面前的侍卫退到一边,然后亲自将李老板扶了起来:“李老板说笑了,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我早不记得了,你也别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李老板欣喜若狂,激动地抓住刘子岳的衣袖,浑浊的眼珠子湿漉漉的,似乎是快感动哭了:“七公子,您真是太好了,小的错了,错得离谱,多谢七公子还愿意原谅小的。” “区区小事,何必记在心上。”刘子岳极为有耐心,他倒想瞧瞧,李老板今天突然冒出来打的什么算盘。 李老板擦了擦眼泪,感激地说:“七公子既然原谅了小的,那可否允许小的进入商会?小的愿意替七公子出售货物,听说他们从七公子这儿拿的白糖五十文一两,小的愿意出八十文,多余的就算是小的给七公子的赔罪礼。”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都出高价了,刘子岳若还不答应,岂不是说明他还在记恨几年前的事? 真是好算盘,他不答应都不行了。 刘子岳笑了笑,非常爽快地说:“好啊,李老板需要多少白糖,跟我们刘记商行的池管事联系就是!” 李老板惊喜不已,他本以为刘子岳会为难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当即表态:“多谢七公子,七公子的恩德,小的铭记于心。” 刘子岳摆了摆手:“小事而已,我要去吃饭了,李老板失陪了。” 目的已经达成,李老板也不纠缠,赶紧让开路,殷勤地说:“七公子,您请。小的府上备了一桌薄席,公子若是不嫌弃……” “你都说薄席了,我怎么能不嫌弃?李老板,别耽误我去广安楼吃饭。”刘子岳打断了他的话,谁想去这家伙家里吃饭啊。 李老板赶紧赔笑:“那小的就不耽误七公子了。” 刘子岳没搭理他,照着原计划,去广安楼好好吃了一顿,下午又去旁边的茶楼喝茶消食听书。最近这个说书先生讲话抑扬顿挫的,还特别会模仿各种人和动物的声音,很有意思。 等他玩了一圈,施施然回府时,已经是傍晚了。 池正业正在府中等着他,见他进来,连忙迎了上前:“小的见过公子。” 刘子岳打了个哈欠,边往里走边问:“有事吗?” 池正业跟在他身后两步远,低声说道:“公子,听说今天李安和那家伙在大街上拦住了您?往后您出门多带几个人。” 刘子岳回头看了一下跟着进府的几个侍卫:“城中四个人还不够吗?怎么,李安和来找你了?” 池正业点头:“是的,他说公子答应卖给他棉布和白糖,他愿意出比旁人更高的价格。小的派人打听过了,他这分明是故意让公子为难,不得不答应他。因此小的暂时将这事给拖了下来,拖他一阵子用一句白糖卖完便可将其打发掉。” 到时候还有几个百姓记得今天的事。 李安和以为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就能要挟他家公子,那是做梦。 刘子岳停下了脚步,慢悠悠地说:“拖什么拖?本公子一言九鼎,说了话就要算数,他愿意用高价购买白糖和棉布,卖给他就是,八十文一两,他要多少给多少。” “公子,这……”池正业不解地看着刘子岳,公子不像是会受李安和要挟的人。 刘子岳知道他在想什么,回过头,看着他说:“你这阵子不是准备以山岳商行的名义运送一批白糖和棉布去京城吗?我想过了,这事不大妥,咱们已经做了两三年,山岳商行在京城也挂上了名号,正所谓树大招风,李安和自个儿愿意出来帮咱们挡这个风,咱们为何要拒绝?” 最近这两年,山岳商行都是每到年底就运几艘货物去京城,在码头就将货物都卖给了商贾们,不敢进京,怕巨额的财富惹来京城权贵的惦记。 但这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尤其是这几年战乱频发,国库吃惊,物价跟着涨,权贵的日子都不如从前了。 刘子岳担心他们会再次被盯上。毕竟几条船在载去货物就要卖十几万两银子,这是连太子和晋王这样的皇亲贵胄都会惦记的巨额财富。 被他们盯上还好,最怕的是晋王一系会将此事上奏朝廷。朝廷现在这么缺银子,若是赏给什么没实权的官职就拿走山岳商行,他也无能为力。 李安和这人急于重拾往日的生意,带着白糖进京必然是大张旗鼓的,倒是可以给他们分担不少火力。至于李安和会不会被人盯上,从而攀附上某个权贵替他们卖命,那就是李安和的事了。 若是换了其他有些交情的商贾,刘子岳还不好意思这么坑对方。但李安和自己送上门的,刘子岳用起来真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池正业这才明白了刘子岳今天顺水推舟的用意,顿时笑了起来:“公子英明,依李安和的为人,去了京城肯定会高调做事,吸引住那些权贵的目光,咱们的船悄悄卖了货就回来,确实安全许多。但是,小的担心,他万一将咱们商行给供出来了?” 刘子岳打消了他的担忧:“山岳商行每次都是从高州出发,李安和并不知道山岳商行是咱们的。至于刘记商行,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李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