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很欣赏陈大人的为人,大人有空到府里坐坐!” 陈怀义本想拒绝的,他今日在朝廷上替晋王说话,也是为了大景的江山社稷,并没有投效晋王的意思。但当他看到前方太子和秦贤回头瞥了他一记,秦贤还在太子耳边说着什么,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想也知道,定然是在说他的坏话。 他突然想起了于子林曾劝过他的话。 他说:“恩师,正所谓过刚易折,刚柔并济方是上策。” 朋友们也私底下劝过他,说话委婉点,别那么耿直较真,有什么不是都得当面争个是非曲直的。 他回京之后已经改变了许多,效果也确实不错,连陛下都看他顺眼了不少,朝里也有不少人主动亲近他。 如今他给晋王说话,怕是被太子记恨上了。太子一派肯定认为他投效了晋王,以后在朝堂上少不得要针对他。 他势单力薄的,公孙夏又在南越,他不能出事,那只有想办法借势了。 正好,傅康年送上门来了。 心思一转,陈怀义拱手笑道:“多谢傅大人,陈某今日正好得闲,不知傅大人是否有空。” 傅康年大喜过望,认为有机会能拉拢这么一个重臣,当即高兴地说:“有空,陈大人来,傅某什么时候都有空。陈大人请!” 前方一直留意着两人举动的秦贤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地说:“殿下,陈怀义那老东西果然投效了晋王,如今暴露也不装了,竟跟傅康年有说有笑地走了。” 太子嫉恨地看着两人相谈甚欢而去的背影,心里给晋王、傅康年和陈怀义都记上了一笔。 *** 刘子岳完全不知道,黄思严这封奏折上去差点让太子和晋王两派打起来。 将奏折送出去后,眼看又到了一年的冬季,趁着海面相对平静,他们组织了一支船队与苗掌柜一道下南洋淘金。这次船队的规模更大,刘记商行六艘大船,囊括了瓷器、白糖、棉布、茶叶、丝绸还有上好的纸墨等物,大部分是兴泰自己的产出,少量是从外地购买的。 因为江南战乱的缘故,去江南采购货物变得比较艰难,而且物价上涨了不少,南越的商人也很多不去江南了,而是转而去京城、胶州一带。 这导致主要从事广州到江南一带生意的商人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其中就以李老板为最。 他在江南的生意因为屡经战火,已经几近于无了。 如今只能指望广州这边,但广州商会因为他素来行为不端,做事狠绝,不肯接纳他。 被商会拒绝,没法跟广大商人抱团,甚至还隐隐被人排挤,李老板的生意很不好做,这三四年亏了不少银子,已大不如前。本来六艘船的商队如今已经变卖了四艘,只余下了两艘。 就这两艘也运行得有些艰难,因为李老板在广州很难拿到好货了。 没有畅销价高的货物,他们这种商人还怎么赚钱? 若是这时候李老板愿意收手,解散了商队,买下大片的田地,当个富家翁,那日子也还过得去。可他以前有钱,挥霍惯了,家里两房太太还有三个通房,子女众多,仆从也不少,都大手大脚惯了,光是租子哪够他们这一大家子开销。 所以买卖还得继续干。 李老板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刘七这儿。 说他行事霸道,做事狠绝的,他以前不也是这样,那些商人还不是笑脸相迎! 归根到底,他们现在排挤他,还是因为刘七。 刘七如今在广州如日中天,不但是商会会长,副会长苗掌柜也唯他马首是瞻,听说其还资助了水师,水师那边也有人脉。 所以这些商贾为了讨好刘七,都不跟他做买卖了。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从刘七这儿入手。尤其是刘七手中掌握着许多重要的货物,尤其是白糖、棉布、纸张、瓷器等,若是能跟刘七和解,他以后拿货也不成问题了。 可刘七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服过很多次软,也登门送过礼,道过歉,全都没用,送出去的东西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这几年他甚至连刘府的大门都没踏入过一次。 李老板甚是苦恼,心里觉得刘七的气性太大了点,不就好几年前坑过他一次吗?现在还记恨,这心胸未免太狭隘了。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他想要在广州立足,顺顺畅畅的做生意,还是得跟刘七和解。 李老板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他有信心,刘子岳没法拒绝他。 *** 这天,刘子岳像往常一样去广安楼吃饭。 广安楼的伙计今日特意送信过来,说是酒楼今日新到了一批上好的鱼翅,请他去品尝。 可能是因为刘子岳三天两头光顾广安楼的生意的缘故,时日一长,广安楼不但特意给他留了个包间,有什么新鲜珍贵的食材都会通知他。 广安楼的大厨做的鱼翅羹,那叫一个绝。 听说有这等好事,临近中午,刘子岳就出了门。 只是刚到大街上,迎面忽然扑来一个人,幸好旁边的侍卫反应,挡在了他的前面,不然他肯定要被人抱住大腿。 那人见扑了一个空,愣了下,反应极快地跪下,冲着刘子岳磕头哭诉:“七公子,小的四年前有眼不识泰山,耍手段抢七公子的买卖,打压七公子的生意,七公子记恨小的都是小的罪有应得,小的在这里给七公子磕头赔礼道歉。七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 刘子岳这才认出来是李老板。 许久不见,这位曾经风光不可一世的李老板瘦了许多,一身洗得泛白的陈旧青衫,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但刘子岳知道一个道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老板再穷也不至于连身好衣服都没有。 他在人来人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