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最多给黎丞写封信让黎丞给他穿小鞋。 但黎丞大约是知道他身份的,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没收到信。反正天高地远的,一封信来回就要几个月,在路上遗失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这时候装糊涂,不掺和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太子天天应付晋王、燕王、楚王这些家伙都焦头烂额,哪有那么多功夫天天盯着个小商人,一段时间没了消息,太子自己都遗忘了。 池正业不了解京城的状况,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在这些权贵眼里,商人不过是只蝼蚁罢了,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们哪会放在心上。 池正业见刘子岳说得笃定,再想到他的身份,刘记是断然不会走上池家的老路,他稍稍放心,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殿下,江南的战事还未结束,这么持续下去,今年的粮价恐怕还要涨。” 江南百姓真的很倒霉,先是大旱,然后是战乱。 刘子岳叹气:“适当的囤点粮吧,也不用囤太多,咱们不往江南运粮,还是有不少商人会往江南运粮的。” 对于江南的战事迟迟结束不了,这眼看都三月了,朝廷也很着急,因为国库的盈余已经快耗光了,再打下去就只能寅吃卯粮了。 对于这种情况,朝堂上,大臣们各执一词。 有指责晋王平乱不力的,也有指责乱贼太猖狂的为晋王开脱的。 但不管怎么争执,这些乱贼肯定是要消灭的。 最后,延平帝又给晋王去了一封折子,催他尽快结束江南的战事。 同时,让群臣商议怎么解决国库空虚这件事。 想要解决财政危机,无外乎开源节流,但现在正打着仗,节流肯定是没法节流的,那就只有开源这个法子了。 开源便是增加赋税收入,这样老百姓的担子又会重一些。 但没办法,朝廷缺钱了,不向下面征,向哪里要银子? 只是就是现在增加赋税也解不了近火,可打仗每天都要银子,前朝后宫这么多人需要供养。 于是便有大臣出主意:“陛下,不若卖一批盐引筹措资金。” 盐引很贵,一张就一万两银子,卖个几百张不就能凑一大笔银子了吗? 但盐引已经发了不少,若一次发太多,盐场根本没有足够的盐兑换。 见延平帝明显心动了,陈怀义琢磨了片刻,站出来道:“陛下,光卖盐引还不够,依臣之间,如今私盐泛滥,不若贩卖一批盐场!” “盐税乃是国库的大项,陈怀义,你提出如此心怀叵测的提议,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户部尚书郭富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陈怀义看也未看他一眼,继续说:“陛下听微臣说完,微臣的意思是让一部分私盐交钱获得官府的承认。这些私人盐场长期暗中采盐,贩卖食盐,逃税,有损国之收益,若将他们纳入官盐的管辖,一乃可增加国库的收入,二来也可规范食盐的贩卖。当然,郭大人所担忧的也有道理,因此能获得官方承认的盐场数量不宜多,此外,微臣认为,可将其范围限定在偏远的地方,比如南越!” “南越地处偏僻,原离中原,其食盐若运到中原,价格翻倍不止,数量有限,不会影响官盐。再者,广州多外商,海上贸易发达,盐也同样如此,多卖给番邦商人,对中原影响较小。” 郭富皱着眉头认真想了一会儿说:“若只是南越还行,但那等偏远之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能出多少银子买盐场?” 广州好歹也是有几千年好不好? 陈怀义只觉好笑,南越是还没开化,但也不是那种野蛮落后完全不适宜生存的地方好不好。 他说:“南越还没合适的盐场,若是私人有了盐场,正好可以补这一块,至于他们会不会建盐场,会不会晒盐,那谁知道呢!” 这话让很多人深思起来,甚至打起了鬼主意。 是哦,南越现在没盐场,所吃的盐都是外地运过去的。 即便官府允许私人盐场,那也未必有人会这个,到时候银子掏了,没有会晒盐的人也是白搭。 这么一想,反对的声音更小了。 大家见户部的人都不坚持反对,其他大臣也不再多说了。 延平帝看向众臣:“若诸位爱卿都没有意见,那这事便这么定了。” 随后,延平帝下旨,这次朝廷卖了一百张盐引。此外,批准了五家私人盐场,其中一家位于西南的井盐,还有一家是西北的湖盐,再有一家是齐州的海盐,每家给三十万两银子,就可转为官府任可的私人盐场。 另外南越也批准了两家盐场,但因为南越穷,一家盐场只需二十万两银子即可。 如此一来,朝廷就有了两百多万两银子的额外进账,又够晋王用一段时间了,算是缓解了国库的燃眉之急。 下朝后,陈怀义回到府中就进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叫来心腹,交给他道:“速将此信送去连州。” *** 池正业提心吊胆了一阵子,但见官府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后来派人去官府打听过,黎大人非常认真地审问了庞仕。 庞仕身上完全拿不出任何的证明,毕竟太子要找一个商人要钱,不管嘴巴上说得多好听,扯的借口多动听,许的诺言有多美丽,但终归是空手套白狼,总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传出去很丢人。 所以太子也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文书或是其他。 而庞仕在东宫又无任何官职,身上除了路引,连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刚开始面对黎丞的审问,他还仗着是东宫的人有些趾高气扬的,无意中得罪了黎丞都不知。 黎丞是个聪明人,冒充东宫骗到刘记头上,想也知道不大可能,毕竟谁胆子这么大。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