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主动站出来接了这个任务。 他想着,只要办好了这件事,以后少不得要在这个刘记商行和殿下之间传话,哪怕太子殿下不是回回都召见他,但一年能单独召见个两回,那也能在太子面前露个脸,表现表现,以后才能慢慢受太子重用。 一路风尘仆仆,中途换了两次船,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赶到了广州。 当脚踩到结结实实的土地时,庞仕大大地松了口气,船上的日子对他这种几乎没怎么坐过船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 带着随从进城,他找了间客栈住下,稍作休整后,便让随从出去打听刘记商行。 次日,他换了身衣服,亲自登门拜访。 池正业听到下人的汇报,挑了挑眉:“哪里来的?京城?” “对,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派头很大的样子,说是有要事要找七公子商量。”仆人如实汇报道。 池正业觉得有点奇怪,照理来说,要找也是到处寻山岳商行才对,怎么来找刘记商行了?刘记商行从未在京城露过面。 不过来都来了,那就见见呗。 他对仆从说:“带到花厅,我处理完手里这点事就过去。” 等忙完已是半个时辰后,池正业赶去花厅。 庞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脸上隐隐带着不悦,上下打量着池正业,目光挑剔不满:“你就是刘记商行的刘七?” 池正业笑眯眯地坐到主位,笑着说:“我是刘记商行的主事,鄙人姓池,大家赏脸,喊我一声池管事。不知这位先生是?” 庞仕越发的不满:“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你家主人呢?我要见你们刘七公子。” 池正业脸上笑容不变:“这位先生,府上的买卖公子交给了我处理,你若是来谈买卖的,就尽管直言,若是无事,那就送客吧。”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庞仕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敢不给他面子,冷哼一声,指着自己说,“我是东宫的人。太子差遣我到广州找你,你快将你家主人叫出来,我送他一场滔天的富贵!” 富贵?明明是棋子,说得可真好听。 池正业心里恨极了,当初他也是这么被蛊惑的。 可他为太子办了那么多事,掏了那么多银子,最后受太子连累,太子呢? 如此无情无义的东西,还想人给他卖命,想得真够美的! 他强忍着恨意问道:“你说你是太子府上的人,可有太子的手谕或是信物?” 别说,庞仕还真没有。 太子要用一个小小的商人,那是商人的荣幸,祖坟冒青烟的好事,用得着手谕吗? 庞仕紧蹙着眉头:“我还能诓你不成?这事你做不了主,快将你家主人叫出来,我不跟你浪费时间。” 池正业早说过他自己能够处理这事,哪需公子出面。 他冷冷地说:“那太子找小人有什么事?这些事,你与我说即可。” 庞仕有些不耐:“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拧?你做得了主吗?” “我做得了。”池正业面无表情地说。 庞仕听了,犹豫片刻,一副开恩的口吻说:“听说你们商行很多白糖和棉布,可运到京城售卖,太子会为你们做保,保你们的买卖顺利无忧。以后你们就是太子的人了,平日里好好表现,以后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 这话跟袁詹事诓骗他的如出一辙。 只是这个庞仕比袁詹事还不会做人,袁詹事可是表现得非常亲近,一副自己人的样子,还暗示他,等太子登基了,池家以后就是皇商。 而这个庞仕,字里行间,高高在上,一副用你是看得起你的样子,连画饼都这么不走心,池正业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悲凉。 庞仕之所以这样,说到底,还是太子压根儿就不将他们这些底层的商人当回事,上行下效,所以一个没有官职的幕僚来找他们,说话都如此不走心。 可叹,他以前拼了命还想往这里头挤,最后差点搭上全家人的小命。 “跟你说话呢,这事你做不了主就将你家主子请出来。”庞仕等了片刻就等得不耐烦了。 池正业还想说话,府里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丁突然拿着绳子上前,直接对庞仕动手。 庞仕吓了一跳,直嚷嚷:“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干什么?” 池正业也很意外,他没用喊人啊。 很快两个家丁就帮他们解了惑。 “池管事,公子听说有人在府中大呼小叫,冒充太子的使者,又拿不出任何的证据,现让小的将其捆了扭送到官府!” 池正业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对,哪里来的骗子,敢冒充太子使者,欺骗我等,速速将其送去报官!” 庞仕被他们的突然翻脸给吓得脸色惨白,大声嚷嚷:“你们,我真是太子派来人。你们敢将我送去官府,有你们好受的,你们等着……” 出了一口恶气的池正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还是你先去牢房里好好受着吧!” 说完给两个家丁使了眼色。 家丁立即将庞仕拖了出去。 这口气是出了,池正业到底有些担心。他去见刘子岳:“公子,这下咱们恐怕是将太子给得罪了。” 刘子岳丝毫不担心:“不得罪难道像你当初那样,送上大笔银子,他只要说一声,我的人又出钱又出力?我是什么大冤种啊!” 前.大冤种.池正业无言以对,半晌才说:“小的能想办法将其打发走的,没必要撕破脸。” “一个狗腿子罢了,何必这么麻烦。你不用担心,我那好二哥忙着呢,不知道几个月才会想起这号人,即便想起,又派人来,南越又不是他的地盘,他还能强抢不成?”刘子岳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时候离京城远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 太子就是不高兴,生气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