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既然不承认,这个庞仕又拿不出任何东西证明其所言不虚,那身为地方官他秉公处理就是,即便哪天这事闹出来,也让人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 因此黎丞以冒充东宫使者行骗为由,念其初犯,打了庞仕五十板子,将其赶出了府衙。 庞仕一个文人,挨了五十板子,在客栈躺了两个多月伤好后才赶紧灰溜溜地离开了广州,再也不敢去刘记找麻烦。 池正业听说了这事后,有考虑过要不要让这个庞仕消失在海上,但思量许久,他到底是不够心狠手辣,做不到像楚王那样,杀人如杀鸡,这个庞仕可恶归可恶,但还罪不至死,最终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一下子晃入了四月,天气热了起来,这天王府忽然来了一位贵客。 “于大人,您怎么来了,里面请!”池正业赶紧将于子林请了进去,又派人去通知刘子岳。 刘子岳这天出去踏青了,春光明媚,百花齐放,不冷不热,正是春游踏青赏景的好时节,他带了几个随从去城外的石狮山上游玩去了。 听说于子林来了,刘子岳赶紧打道回府。 “于大人,让你久等了。” 于子林连忙起身见礼:“是臣的不是,臣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赶了过来,扰了殿下的雅兴,实在是有愧!” “要觉得抱歉,那明日再陪我出游就是。”刘子岳坐到上首,笑看着于子林,“此时正值春耕,于大人突然过来找我,可是有事?” 于子林今年忙着组织连州百姓开垦耕种,兴修水利,作为一名负责任的父母官,他非常忙。 于子林瞥了一眼伺候的下人。 刘子岳明白了,挥手让这些人下去,只留了池正业作陪。 于子林见没了外人,神秘地笑了:“臣是来向殿下报喜的,不日朝廷将会宣布南越可开设两家私人盐场,一家需得向朝廷缴纳二十万两银子。殿下,这可是个好机会!” 食盐巨利,每年光是上缴给国库的税银就有几百万两之巨,而且民间还一直有私盐。哪怕这是杀头的买卖,也挡不住巨利的诱惑。 刘子岳非常意外:“朝廷怎么突然愿意开放几家私盐了?” 于子林讥诮地说:“还不是国库没银子了,晋王军饷都凑不齐了,江南的这一仗总不能不打吧?朝廷总是要想法子增加收入的,除了盐场,还卖了一百张盐引,光发盐引,没有对应的盐场,这盐引又有谁买?除此之外,今年的税赋还要提高三分之一左右,哎!” 他们南越百姓还好,至少没受什么灾,也没受战火的肆虐。 可江南百姓就不一样了,受了灾今年照样要多交三分之一的税。 刘子岳蹙眉:“提这么高?” “那没办法,国库没银子了。”于子林不想提这个,转而道,“今日臣前来是提前通知殿下,盐场巨利,殿下可一定要拿下来。” 二十万银子刘子岳拿出来轻轻松松,这不是问题。 而且这也是正大光明开盐场的好机会,刘子岳自是不会错过。 他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两个盐场,我是拿一个还是拿两个?” 于子林怂恿他:“殿下,臣看过舆图了,广州、高州都有适合晒盐的地方,不若将两个都拿下来,一个设在广州,一个设在高州。” 刘子岳也有点心动,食盐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不要真是太可惜了。但若是都归在他名下,传回京中未免有些太招眼了,思量片刻后他说:“好。这样吧,池正业你安排一个信得过的,卖身契在我们手上的管事去高州,以山岳商行的名义拿下另外一个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