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业摇头:“他口风很紧,不过他提起主家,特别自豪骄傲的样子,小人感觉这有点像太子那一派人马的作风。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的,小人只接触过太子和楚王的人。” 刘子岳眯起眼:“他们想干什么?这哪有好处让给别人的。” 池正业说:“史乐山的说辞是他们缺少足够的好糖,好盐和好布。咱们刘记商行最多,若是从广州出发,直接走海路,运输到江南,再走水路,然后陆路到西北,能省去中间不少环节,挣更多的银子?” “你想赚这笔钱?”刘子岳问。 池正业连忙摇头:“小人特意来询问殿下的意见,便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走私这种事情,咱们还是轻易别碰,万一被发现……” 虽说利润会高数倍,但到底不是正路来的钱。现在涌入南越的探子越来越多,盯着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能不掺和进去就还是别掺和进去了。 刘子岳也赞同:“钱可以慢慢挣,有些界线不能越。” “是,既然殿下也是这个意思,那小人后面就拒绝了他。”池正业道。 刘子岳点头。 等送走池正业后,他叫来鲍全:“安排两个信得过,功夫好,擅于追踪和隐藏的兄弟,盯着这个史乐山,尽量搞清楚其来历。” 只要弄清楚他背后的主子是谁,就知道是哪个皇子将手伸到了西北走私。 只是还不等鲍全派出去的人调查清楚,史乐山就自己爆了身份。 见池正业不接招,他直接道明了身份:“池管事,你是不是信不过我?这是我家主子的手谕,这下你信了吧?” 池正业看着太子的印鉴,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推脱道:“这……那咱们更不能,就咱们刘记商行这点货,哪儿能卖到西北啊。这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他实在是怕跟太子的人打交道了。 史乐山不知这里面的缘故,还以为池正业有所顾虑,笑道:“池管事真是谨慎,是担心这事会对商行造成不良的影响吗?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刘记商行愿意,我们可想办法将刘记商行加入到官府供应商中。小人接到一个好消息,这不是国库紧张吗?朝廷有官员提出今年多进行一次互市,因此在过年前后两国官府还要举行一次贸易,刘记的货送过去,能拿到数十倍的利润,池管事可不要错过这么好的事。” 官府与拓拓儿人贸易,商品也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最简单方便的方式还是召集商人,因此给了一部分商人准许经营权,再给一定的商品范围与数量。 这部分商人大多都是背后有人的商队,不然摊不了这么高利润的好事。 以前池正业之所以想巴结上太子,找个靠山,就是想捞到这些有油水的好差事。 只是好处还没捞到,池家就遭殃了。这些权贵是不可能白给好处的。 所以哪怕史乐山说得再动听,他还是不为所动:“多谢史管事的好意,只是咱们刘记不过是做点小本买卖,大本营在南越,这西北山高水远的,实在是抽不出那么多的人手,也做不了这个买卖。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史乐山完全没想到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好处,他拧着眉说:“池管事,这个买卖稳赚不赔,利润比你们下南洋还丰厚,而且安全性还更有保障。这事,你要不要跟七公子商量商量?” 池正业敷衍道:“好,等七公子回来我一定转达史管事的好意。” 至于七公子什么时候回来,怕是遥遥无期。 史乐山只得悻悻而归。 等了几日,见池正业没有答应的心思,只得北上回京。 京城,太子听说了这事,很不高兴:“这个刘记商行未免太不识趣了,都给他们这样的好处了,他们还不答应,他们想要什么?” 以往,一听说他的身份,哪个商贾不趋之若鹜的。 史乐山附和道:“可不是,这刘记商行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忘了提刘记的话事人是池正业,当然,他即便提了太子贵人多忘事,也未必记得这么号小人物。 太子蹙眉想了一会儿问道:“这个刘记商行在广州商界的力量颇大,他们跟平王可有关系?” 这点史乐山查得很清楚:“小人暗中查访过了,不曾,刘记的当家人刘七公子跟平王殿下没有任何的往来。” “刘记的当家人也姓刘,排行第七?”太子感觉有些奇怪。 史乐山笑道:“小人初到南越时也怀疑过,但小人远远见过那位刘七公子一次,就是个白面富家公子哥,哪及得上平王殿下。更何况,广州城的人都知道,平王在军中训练,这个刘七公子却喜欢窝在家里钓鱼逗鸟的,很多人都在一天内同时见过他们,这又怎么会跟平王殿下有关系呢?” “这倒是,就老七那稀里糊涂的性子,也折腾不出刘记商行这么大的摊子。”太子心里那点怀疑打消,又提起了刘记,“这刘记龟缩在广州,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好招揽啊,还得想想办法。” 太子表面上对晋王说不在意,实则心里也是防着老七的,只是老七要排在晋王后面罢了。所以他也希望能削弱一部分南越的实力,比如将南越最出名的商行纳入麾下,一是多了银钱来源,二也是能帮他盯着老七的一举一动。 *** 同一时间,晋王的探子也回来了,仍将刘记商行列为了重点呈报给晋王。 晋王看完后递给了傅康年说:“若非有人同时看到那刘七与老七同时出现过,我都要怀疑这刘记商行与老七有关系了。” 傅康年笑着说:“应该不可能吧。这个刘记商行我好像也听说过……想起来了,陈怀义的弟子于子林好像与刘记的东家相熟。” “还有这事?”晋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