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杀猪匠呢?你说这还要不要以身相许?” 呸! 什么以身相许,不过是见色起意又或是见利起意罢了,说得那么好听。 黎丞摆摆手,直笑道:“经公子这么一说,我以后都没法直视以身相许这四个字,多少才子佳人的佳话都没法看下去了。” 刘子岳笑了笑,笑容颇有些深意:“府里还有人在等着我,黎大人,我先走一步了。” 黎丞看着刘子岳兴冲冲的步伐,不解地挠了挠头,喃喃低语:“殿下不是不满意以身相许吗?这……怎么又如此积极,他到底喜不喜欢那姑娘啊?真难猜!” *** 刘子岳回府就问:“文湘姑娘安排妥当了?” 府里的下人道:“回殿下,已经送去了您的院子。” 刘子岳含笑点头:“准备一份卖身契,名字那一栏空着,给我送过来。” “是,殿下。”下人连忙去准备。 刘子岳大步进了自己的院子,一眼便看到了乖巧安静站在屋子里的文湘。 瞧见他,文湘连忙上前伺候:“奴婢给殿下更衣,先前不知殿下的身份,唐突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不知者无罪。”刘子岳侧身拒绝了她的服侍,笑着说,“坐,我这府里不养外人,一会儿将卖身契签了再说。” “是,殿下。”文湘点头,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非常安静,倒是有几分讨喜。 也是,谁不喜欢温柔如水又听话的美人呢? 刘子岳嘲讽地勾了勾唇。 很快,下人便将卖身契送了过来。 刘子岳扫了一眼,跟府里其他人的卖身契一样,他将卖身契往桌子上一推,冲文湘笑了笑:“签吧。” 文湘走到桌子前,提起笔,轻轻往纸上一落笔,先写了一点,然后停顿片刻再写一横,很快,她就将自己的名字写好了,又在纸上按了红手印。 刘子岳拿起卖身契,端详片刻,笑着说:“文湘,好名字,不过我觉得湘文更好听,你觉得呢?” 文湘的心跳骤然一顿,呼吸都停顿了那么几息,随即,她又乖巧地说:“多谢殿下赐名。” 真的是千依百顺,奴性深植,没个一二十年的洗脑,教不出这么规矩的奴婢。 刘子岳懒得跟他周旋,对守在门口的亲卫说:“带下去,关入地牢,好好审问,不说就将其关在里面。” “殿下,殿下,您这是何意?奴婢哪里惹您生气了,您责罚奴婢就是,奴婢这条命都是您救的,您便是要奴婢去死,奴婢也没一句怨言。”文湘扑通一声,跪下哭泣着求饶。 那声音真是任谁听了都不落忍。 偏生刘子岳的心比金刚钻还硬。 他冷冷一笑说:“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吗?奴婢,奴婢,你不觉得称呼得太顺口了吗?一个乡绅千金哪怕遭逢巨变,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就快速适应奴婢的身份。一个人对外的身份,甚至是容貌都可能变化,但长久以来的很多生活习性,尤其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习性,甚难改变,湘文,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湘文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好的一切身份,这么快就被平王拆穿了。 她不甘心地抬头望着刘子岳:“你为何要这么快就拆穿奴婢,为何不将计就计?” 刘子岳讥嘲地说:“然后呢,陪你上演一出碟中谍的戏码?日久生情,最终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说姑娘啊,那些文人臆想的画本子少看点,戏曲少听点,当不得真的。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