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两人商量好后,刘子岳又给封州、并州、袁州三地去了信,让他们留意外来人员,提防探子。 到了十月,黎丞那边传来消息,广州城内果然出现了几个生面孔,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势力。说是做买卖,但那通身的气质,一点都不像买卖人,反而时常逗留于茶坊酒肆,一坐就是半天,分明就是在打探消息。 黎丞询问刘子岳,要不要对他们动手。 刘子岳想了想,回他不用,派人盯着就是。 这些人若只是在广州城中,发现不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确实,广州城内,关于平王的事迹不多。 在广州如雷贯耳的是“刘记商行”,这个商行,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商行拥有南越最大的盐场,现在日产食盐上万斤,食盐白如雪,没有一丝苦涩的味道,非常受达官贵人的欢迎,因此远销京城、江南和南洋多地。 除了食盐,刘记商行还有两样重要的产品,那便是白糖和棉布。 刘记商行几乎垄断了白糖的出产。 虽然这几年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小糖商,但其规模完全没法与刘记商行所媲美。南越卖出去的白糖,八成还是出自刘记。 棉布也同样如此。 这三样产品都是价格高昂,利润颇丰的产品。除此之外,刘记商行还出产瓷器、丝绸、笔墨纸砚等物,广州城内大部分商行都与其有商贸上的往来。 刘记商行更是被拥为广州商会的扛把子。 凭这几样产品,刘记商行就赚得盆满钵满。而且刘记商行还组织了船队,从事远洋贸易,每年都要下两次南洋,与各种高鼻梁、黄头发的番邦人贸易,攫取丰厚的利润。 可以说,谁要是掌握了刘记商行,也就等于拿下了广州商界。 所以这些人纷纷找上了刘记商行,想要见刘七公子,与其谈生意。 刘子岳接到消息时,哭笑不得。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被盯上的,万万没想到,最早被盯上的竟是他的假身。 多亏他平日性情惫懒,早将商行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了池正业负责,这次完全可以让池正业出面。 刘子岳让池正业出面跟这些人周旋,谈生意就谈生意嘛,有好处也是可以谈的,他不在乎他们到底是哪一方人马。 商行的事不用刘子岳操心,刘子岳继续留在军营中训练。 直到十月十五这天,是军营中的固定休息日,他才离开了军营回广州,准备去府衙见黎丞。 他的马驶入城中的平安巷时,巷子尾传来一阵嘈杂的追逐声。 刘子岳抬头一看,只见一穿着白衣的少女仓皇奔了过来,后面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举着棍子穷追不舍,嘴里还骂些不干不净的:“臭表子,站住,再跑打断你的腿,站住……” 少女不管不顾地拼命往前跑。 但一个普通的姑娘哪跑得过这几个凶猛的男人。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很快就要追上自己了,少女惶恐不已,一下子扑到刘子岳的马前,仰起小脸,苦苦哀求:“公子,公子,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她的小脸莹白,宛如上好的羊脂玉,额头上不知从哪儿蹭了一道灰尘,不但无损于她的美丽,反而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再配上那对仿佛会说话的剪水秋瞳,便是铁石心肠都要心软。 偏偏刘子岳的心是金刚钻做的。 他完全无视了女子的求助,冷漠地说:“姑娘,你挡到我的去路了。” 这让本来准备呵斥他的几个男人都愣住了。 真没见过这么冷血的男人。 领头的打手用棍子敲着左手,阴笑道:“听到没,你求错人了,小娘们,你家里人已经将你卖给我们春花楼了,你老老实实跟老子回去接客,还能少受些折磨,否则挨一顿排头,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地从了。咱们春花楼不听话,比你倔的姑娘多了去,你识趣点。” 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经过阳光的折射,散发出五彩的光芒,堪比璀璨夺目的水晶。 “公子,救救民女吧,民女是好人家的女儿,恶奴欺主,将民女偷偷卖给了这些恶人,这不合规矩,求求公子,您替民女报个官吧。”眼看求刘子岳出手不行,女子又退而求其次。 不等刘子岳开口,旁边那几个打手就恶狠狠地说:“小子,闲事少管,咱们春花楼的事也是你能管的?赶紧滚。” 这话激怒了刘子岳的亲卫,他们立即拔刀,怒目而视,只等一声令下就拿下这几个恶徒。 但谁知刘子岳却制止了他们,淡淡地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咱们不是当事人,不清楚这内情,走吧。” 女子蓦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子岳,眼底浮现出一抹决绝,下一瞬,她一头冲到了旁边的墙上,直直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 女子摔在了地上,额头上渗出点点血迹,看起来狰狞又凄楚。 “殿下……”亲卫们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喊道。 刘子岳低头看了一眼那双目紧闭的女子,知道今天这事自己若是不管,只怕平王冷血无情,见死不救的名声明日就要传遍大街小巷了。 罢了! 他对亲卫说:“去请个大夫给这女子看病,至于这几个恶徒,绑了送去知府衙门,由衙门来审判他们有没有罪,该怎么处罚。” “是。”亲卫立马行动。 于是等刘子岳到衙门时,后面已经跟了好几个五花大绑的恶徒。 黎丞得到消息,出来询问是怎么回事,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不禁多看了刘子岳一眼。 旁的人不清楚,但亲近的人都知道平王殿下的心有多软。当初为了谭家人,他都能求到徐云川面前去,更可况今日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