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商行的大名,公子这么多年闷声发大财的计划就泡汤了。 刘子岳思量片刻说:“我去府衙见他,就说我这阵子来广州玩,住在客栈中。你现在速去找一家客栈,包几个房间,另外,再安排人……我尽量将其引出城。” 池正业听完后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办。” 等他走后,刘子岳也从后门悄悄出发,前去府衙。 *** 广州府衙后厅,黎丞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 今天上午,码头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昨晚半夜来了一艘船,上面有朝廷派来的使者。 他还没来得及详细打听来的何人,人就被送到了他府上。 来的是一个叫符崇的太监,见完礼后,便向黎丞打听起平王的事,说是陛下有旨意要给平王殿下。 突然来这么一出,黎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他也是经过事的,面上丝毫不显,说道:“原来公公是特意奉旨来看平王殿下的,平王殿下没有长期居住在广州,只是偶尔来广州一趟,我这就派人去打听平王殿下的踪迹。公公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在府中稍作休息,尝一尝咱们广州本地的海鲜,等打听清楚了平王殿下在何处我再陪公公一道去,也省得公公扑了个空。” 符崇赶了一个多月的路,骨头都快散了,很是疲惫。 因此黎丞这么说,他也不想白跑一趟,便应了下来:“有劳黎大人了。” “这是咱们广州府的荣幸,我给公公安排了客房,公公稍微休息一会儿,等厨房准备好了午膳,咱们再喝两杯,广州这边的梅子酒别有风味,公公一定要尝尝。” 黎丞安顿好了符崇后,连忙派人去通知池正业,快速将此事禀告平王。他不知道刘子岳昨日回了广州,还琢磨着,恐怕等平王那边布置好一切得两三日的功夫,自己得想办法稳住这个符崇。 符崇是个太监,肯定不好美色,那就只有银子了,怎么样塞银子,还能勾得符崇上瘾可不是个容易的事,万一被其发现就不妙了。 黎丞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完美无缺的办法。 他眯起眼,实在不行,就只有让符崇发生意外了。当然这是最后迫不得已才使的下下策。 这么一琢磨就到了中午,符崇可能在船上也没吃什么好东西,休息一会儿就出来,黎丞连忙请对方去饭厅用膳。 两人刚穿过回廊便看到外面一个白玉青年飞奔而来,头上的发冠都歪了。 他一口气跑到近前,边喘着粗气边两眼发亮了地盯着符崇,伸手就问:“父皇来旨了?他都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想我了?父皇可还好……”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符崇都不知道回答哪个好。 还是旁边的黎丞先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道:“臣见过平王殿下。” 符崇也赶紧行礼,然后笑着说:“平王殿下,陛下可惦记您了,在宫里念叨了您好多次,他要是见到殿下,一定很高兴。” 要不是六年都没收到过延平帝的只言片语,刘子岳还真信了他这番看起来真挚的话。 “我就知道,父皇一定很想我。儿臣也很想念父皇,父皇龙体还康健吧?”刘子岳咧开嘴笑得傻呵呵的,还不忘再次关心延平帝。 符崇点头:“陛下好着呢,就是有些念叨殿下。这不,陛下想着殿下您已经长大成人了,特意给您安排了一个差事,平王殿下,接旨吧。” 刘子岳和黎丞连忙跪下。 符崇念完了圣旨,然后递给刘子岳,笑呵呵地说:“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刘子岳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直到符崇又说了一次“殿下,接旨啊”,他才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激动得差点落泪:“我就知道,父皇还是念着儿臣的,父皇对儿臣真好。符公公,请你回去转告父皇,我一定替父皇好好看好南越,绝不让海盗和红莲教这种乌合之众,染指南越分毫。” “好,好,好!有殿下这话,陛下就放心了,奴才一定将话转达给陛下。平王殿下,快请起吧。”符崇扶起了刘子岳。 刘子岳站了起来,捧着圣旨,如获至宝,笑得那叫一个傻啊。 还是黎丞出言打破了沉默:“殿下,符公公,请去饭厅用膳。” 刘子岳抱着圣旨高高兴兴地冲在最前面。 黎丞见了,叹了口气,给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将一袋银子递了过来,黎丞塞给符崇,苦笑道:“符公公,平王殿下天真无邪,有些不通世情,还请你海涵。” 符崇已经发现了,平王殿下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特别傻,半点都不精明。旁的不说,他大老远来传旨,平王接了圣旨竟半点表示都没有,最后还得黎丞这个知府站出来替他擦屁股,有这么做事的吗? 难怪宫里都说平王比较傻,不受宠呢。 就这木讷不会讨好人的性子,难怪陛下都快忘记这个儿子了呢。 腹诽归腹诽,刘子岳到底是皇帝的儿子,也没刻意轻慢得罪他。 符崇也不想计较了,笑着收下银子,对黎丞说:“黎大人哪里的话,平王殿下真乃性情中人,走,咱们不能让平王殿下等啊。” 黎丞无奈地笑了笑,微微侧身道:“公公请。” 为了招待这位贵客,黎丞准备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既有广州本地的海珍,也有北边的一些菜色,以免符崇吃不习惯。 酒席上,刘子岳快人快语,说了不少感激符崇的话,又借着酒意表达了一番对皇帝对京城的四年之情。 算是一顿宾主尽欢的宴席。 吃过饭,刘子岳吹了一会儿风,酒醒得差不多了。 他对符崇说:“符公公难得来南越一趟,不若去我府上坐坐。我的府邸就在广州城外几十里处,趁着时间还早,咱们赶紧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