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看看他是如何送走马夫人的,就当是给你上堂课,好好学,以后别在女人身上翻了跟头。” 黄思严老老实实地说:“臣的事让殿下操心了。” 刘子岳听了这话,心安理得地抓壮丁:“既然知道你的事让我费了不少心,那今日就帮我将这些卷宗整理出来,统筹好,晚些时候我要问你的。” 黄思严看着面前两寸厚的卷宗,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让他打仗做买卖还行,让他整理这些卷宗,真是要他的老命啊。 刘子岳看他这副苦兮兮的样子,更乐了,直接让人搬来椅子:“黄参将,开始吧,早点忙完也可以早点休息。” 第二天,黄思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府衙门口。 他今日没穿铠甲,而是穿了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站在路边就跟个寻常的粗壮汉子没什么两样。 他蹲在府衙斜对面的早点摊子上吃包子,一口气吃了六个大包子总算看到府衙门口传来了动静。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府衙的后门,旁边站着几个士兵,都是他原先安排的护送马夫人回家的士兵。 过了一会儿,马夫人被两个侍卫给领了出来,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小菊。 让黄思严意外的是,在他面前一向柔弱可怜、楚楚可怜的马夫人这次竟俏脸含霜,面无表情地踩着马凳上了马车,都不需要婢女搀扶。 黄思严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先前一直被马夫人骗了。 难怪殿下要让他今天早上亲自来府衙送马夫人一程呢! 黄思严苦笑,他真是被最近这段时间的胜利冲晕了头,差点被个女子给骗了过去。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黄参将吃包子呢?我为了你的事忙上忙下的,昨晚一夜都没休息好,你得请我吃一顿包子,管饱的那种。” 黄思严看着对面大剌剌坐下,自来熟招呼老板再上十个大包子的鲍全,没好气地说:“那今晚咱们俩换换,你去帮殿下处理卷宗。” 鲍全抓起冒着热气的包子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殿下给我安排了其他任务,这事还得继续劳烦黄统领了。” 黄思严气闷地抓过包子就往嘴里塞。 两人像打仗一样,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将桌上新上的十个大包子都给吃完了。老板一回头,都吃了一惊,这两人未免太能吃了吧。 鲍全咂了咂嘴:“小气,帮你收拾烂摊子,连顿饱饭都不给。” 黄思严心里的郁气经刚才那么一闹消了,让老板又上了十个包子:“吃,包子管够,不过鲍大人,你怎么让她那么老实的?” 鲍全边嚼包子,边抬眼看他:“这还不简单,不吃饭,那饿着吧,一顿两顿不吃又饿不死。一哭二闹三上吊?请,真哭死了,上吊死了,我出棺材钱。当初沦落到红莲教那伙乌合之众手中,受尽屈辱,她都活了下来,现在的日子怎么也比以前好了,她怎么可能真的寻死?” 黄思严恍然,是啊,说到底这事还是他的错,但凡他能将平日领兵打仗的脑子用在这里,也不会看不穿。 鲍全见他那副惭愧得快将脑袋埋到桌子下的样子,笑了:“这有什么,我年轻那会儿跟你一样,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你年纪也不小了,想不想讨个媳妇儿,踏踏实实过日子,有这个意愿呢,回头让冉长史好好给你挑一个,你们远远见一面。” 黄思严才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丢了这么大个人,这会儿哪想娶媳妇啊,连忙摇头拒绝:“不了,不了,咱们事情这么多,我哪有功夫想这个。” 鲍全点头:“行吧。黄参将,我比你年长了一轮多,与你共事多年,说是同甘共苦也不为过,今日我托大,要说几句冒昧之语,希望你别介意。” 黄思严连忙说:“不会,鲍典军尽管直言。” 他有预感,鲍全说的话很重要。 鲍全是个武将,不喜欢绕弯子,直接就说:“虽说婚姻大事是你的私事,但娶妻是大事,你要动了这个心思,最好问问冉长史的意见。” 别的不说,至少不能娶政敌、对头家的女子。 这倒不是鲍全杞人忧天,实在是黄思严太年轻,官运又实在太好了。保不齐就被人盯上了,比如晋王,就可能想拉拢他,进而将自己人嫁给他,进一步巩固双方的关系,也以示恩宠。 黄思严这会儿没犯糊涂,听懂了鲍全的提醒,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多谢鲍典军提点。” “诶,坐下,坐下。”鲍全将他拽了回来,“要谢我,明日早晨再请我吃包子。这家的包子真好吃,难怪你在这儿偷偷吃了好几个呢。” 黄思严呵呵笑了笑:“这有何难,鲍典军以后来吃包子都记我账上。” 说着便给了老板一贯钱,作为日后鲍全过来吃包子的花销。 今日之事,本是鲍全念在袍泽一场的情分上,加之黄思严手握重兵,对殿下极为重要,因此才逾矩提点了几句,没想到很快这就派上了用场。 因为腊八的前一天,朝廷的嘉奖封赏送达了并州。 随之一同来的还有让黄思严北上与晋王夹击红莲教残余势力的圣旨。 黄思严一旦北上,不可避免地要与晋王见面。 到时候晋王为拉拢他,给钱给女人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这样看来,马夫人这一劫倒是恰逢其会,提前给黄思严提了个醒,让他不至于再那么好被女人唬弄,以后即便被美□□惑,也应该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和防范之心。 只是一旦踏出这一步,恐怕就没回头的路了。黄思严到底是年轻,官场经验不丰富,若是去了江南,甚至是京城,能不能从容应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实在是不好说。 可以说,这既是一次极好的机遇,是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