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船上,推开船舱门,对坐在里面的刘子岳说明了情况。 刘子岳不放心,也悄悄跟来了京城。 但未免有人认识他,暴露他的身份,刘子岳一直在船舱里歇着,没在人前露过面。 如今听完池正业所说,他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太子和晋王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 对李老板尚且如此,若有朝一日知道他有多余李老板十数倍的财富,那还能放过他? 刘子岳心里升起了极重的危机感,同时,也对晋王、太子等人厌恶不已。 “公子,李老板的货比咱们少都被盯上了,我们山岳商行的货比他多了一倍不止,怕是会被盯上,咱们还是尽早离开京城吧。”池正业同情李老板归同情,但他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他们这一趟三艘船,赚了二三十万两银子,京城附近几个州府的商贾都来采购他们的货,如此大的体量若被这些缺钱的权贵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刘子岳点头:“是要启程,但留一艘没有标记的小船给你。你上岸一趟,去京城找李安和,不要被人发现。” 池正业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正常,公子虽出身富贵,但却从不做用权势欺压人的事,他尤其厌恶这点。如今李老板也算是代他们受过,公子肯定不会看着不管。 只是他有些担心:“公子,您是让小的将李老板带走吗?” 刘子岳道:“带走之前,再做一件事。虞泰要状告李安和,可不仅仅是为了货物的事,他明知三天内,李安和拿不出这样大量的一批货,还提这种要求,真正要针对的是太子一派,李安和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秦贤可是太子侧室的父亲,妥妥的太子党。他与民争利,中间截胡,说出去可不好听,要是官司打起来,旷日持久,太子的名声必然受影响。 而虞泰虽是晋王的人,但这到底是台面下的事。如今晋王在外打仗,完全牵扯不到他身上。 池正业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弯弯道道,听完后目瞪口呆:“那,李老板不是做了他们双方的筏子,最后不管哪一方吃了亏,都会算到他头上。” “没错。”刘子岳说,“李安和做生意的手段虽上不得台面,但到底罪不至死,他已经受到教训了。想必秦贤没给余下的货款,说不定还想赖账,你悄悄去见李安和,让他主动找到虞泰,向虞泰赔罪,将那张秦贤的欠条送给虞泰作为失约的赔礼,虞泰就会放过他了。” 池正业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就是,这应该是李老板所有的家底了,他不一定舍得。” 刘子岳冷笑:“李老板是个聪明人。他若不相信,你让他去秦府要一要,看能否要回这笔银子,到时候他就死心了。他要不回来,不若将欠条送给虞泰,既能让他脱身,又能让太子和晋王两派因为这五六万两银子的欠条对上,也帮他出口恶气,总比什么都没得到,还将自己搭在这里头强。” 这倒是,池正业当即应了下来:“小的这就乔装出进城。京城是非多,公子不宜在码头久留,您先行一步,我与李老板晚些跟上来。” 刘子岳颔首:“山岳商行树大招风,确实不宜留在码头,你走后,我们就启程,我们在胶州会合,你小心些,若李安和不听劝,还舍不得那银子,也不必管他,你及早脱身,切不可在京城久留。” 说完,刘子岳最后又派了四个身手好忠心耿耿的船员随池正业一起去京城办这趟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