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晃而过。
天色将晚,容景回到浅月阁,见到云浅月为他缝制袍子,眉眼绽开一抹笑意,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今日如何?”云浅月偏头问他。
“一切顺利,德亲老王爷入住了皇陵。”容景道。
“夜氏的皇陵接连往进埋人,不知道下一个埋得是谁。”云浅月道。
容景笑了笑,伸手环住她,“明日是睿太子和叶公主登基的日子吧!”
“似乎是。”云浅月点头。
“别缝了,我们出去赏星云。今夜的天空有星云。”容景放开她的身子,拉起她的手。
云浅月挑眉,“你刚回来,不累?”
“不累!”容景摇头。
云浅月向窗外看了一眼,果然繁星满天,她放下手中的衣服,起身站了起来。
二人出了房门,上了房顶。满天星云如金光闪闪的云被铺满天际。
云浅月看着天空,发现这天际的星云图竟然和那日她和容景与普善大师在清泉水边烤鱼对弈一样,她挑了挑眉,“怎么又是这样的星云图?”
“明日两名王者登基,自然是这样的星云图。”容景看着天际笑道:“中兴乱,半壁江山将空。杀破狼,大煞之照。天下倾,江山兴,锦绣华章千古盛世,大吉之兆。是煞是吉,全在人为。”
云浅月眨眨眼睛,问道:“你是那颗星?”
容景伸手一指中天,“那颗!”
云浅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在中天处有两颗星,一颗位于正中间,一颗位于它之下半步,四周群星环绕,两颗星距离的太近,看不出来到底是簇拥着谁,而其中位于下方的那颗星绽放出华光异彩,优胜过于那颗位于中天之星。她问道:“下方那个是你?”
“嗯!”容景笑着点头。
“那颗是夜天逸了?”云浅月问。
“嗯!”容景依然点头。
“如今姑姑府中的天子呢?”云浅月在那两颗星的四周找,众繁星各有特点,她看不出来哪一颗是天子之星。
“在后星的腹中。”容景伸手一指一颗光芒极弱的星。
云浅月看去只见那颗星的四周一片惨淡,四周的云图像是荣华宫的幻图,她想到如今皇宫十室九空,她姑姑因为生子果如日渐失去光泽抽吸她的精血,虽然她有一个半月未曾见过她了,但也可以想象她如今的处境,点点头,看向南梁方向最耀眼的那颗星,问道:“那颗是哥哥吧?”
“嗯!”容景点头。
她又分别指向南疆和西延方向,“那是叶倩和西延玥。”
“嗯!”
“东海方向那颗是子书!”云浅月又道。
“嗯!”
云浅月目光转了一圈,转回头,问道,“那我呢?我是哪颗?原来和那日的云图还是不一样。”话落,她伸手指着容景身后一颗小星问道:“那个是我吗?”
容景摇摇头,“不是!”
“那我呢?难道没有我?”云浅月虽然不懂古人的以星云观天象,但是也稍有了解。
“你与我在一起,大约合二为一了。”容景笑道。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也不纠结,她既不是王侯,也不是将相,有没有星云比照也没什么,转了话题问,“那夜轻染呢?夜轻染是哪颗?”
“夜轻染么……”容景眸光深邃地看着天空,声音温凉,“今夜子时星云图有变,不如我们看看你到底是哪颗,他到底是哪颗?”
云浅月一愣,“这么说如今我和他没有?”
容景点点头,看着天际,“大半年之前,灵隐大师夜观天象,言贵女星锋芒太盛。那时候你一人便压过了群星。可是半年后,竟然不知所踪了,果然是天际星云变幻,同样是出人意料。”
云浅月皱眉,“难道我要死了?”
容景伸手照她脑袋拍了一下,怒道:“什么胡言乱语都敢说!有我在你身边,你敢死试试。追到九泉之下,也要将你抓回来。”
云浅月嘻嘻一笑,抱住容景的腰,“开玩笑嘛,我的命大得很,阎王爷也不敢收的。走了,我们下去了,看这个做什么。”
容景坐着不动,拉着她的手强硬,“等着,到子时看看。”
云浅月苦下脸,“容公子,没必要吧!你不是会神算吗?哪里用守在这里看什么不靠谱的星云,你掐指一算,就知道我在你怀里了。”
容景本来薄怒的玉颜怒意退去,笑了一下,“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要看看。天下星云图每百年显一次,今日是时机,不看的话可惜了。”
“天边的星云本来就是一日一变,怎么会是百年变一次?”云浅月嗔了他一眼,“冷着呢!你不回房我回房了。”
“不行!”容景往日若是云浅月说冷,他早已经同意将她带回房了,可是今日态度强硬,话落,对下面吩咐,“青裳,给浅月小姐抱一床被子上来。”
“是,世子!”青裳在下面立即应声。
云浅月看着他,无语地道:“容景,没必要吧!大冬天的,你还准备让我睡房顶?染寒了怎么办?我可是大病刚好没几日。”
“染寒了我再治好你。”容景看了她一眼,将她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