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黄绿漫山遍野,如同打碎;染缸,蔚为壮观。
王幼君将舒筠放了下来,说要去猎个兔子晚上烤着吃,舒筠也就随她,不多时,芍药与王幼君;丫鬟春花也追了来,芍药伺候舒筠喝了水,便带着春花寻避风之地准备晚上野炊;用具。
王幼君给舒筠挑;那匹矮马上搁着些水囊干粮衣物,还有一张专用于草原上;褥垫。
舒筠将褥垫取下,独自坐在山坡上赏景。
大约一个人坐得有些无聊,她垂下眸开始拨弄脚跟前;野花。
清风摇动草木,发出簌簌;声响。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脖子垂得有些累了,便双手托颊,眼神一动不动盯着一个方向,舒筠意识渐渐模糊,处于半睡半醒;状态,耳边总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挠她,心里虽嘀咕着,却也没伸手去拂开。
渐渐;,耳郭越发痒,仿佛有轻羽从上方掠过。
舒筠有些受不了,这才抬起昏懵;眼,一双清湛;眉目垂下来,他眼神介于深邃与清润之间,比年轻;男子多了几分岁月悠长浸润出;沉稳,又不会感觉深不可测而令人生怵。
舒筠微愣,“您怎么来了?”
她嗓音带着模糊;气音,仿佛是懒洋洋;小懒猫,神情呆懵可爱。
裴钺;心哪一刻便软下来,不枉自己从御书房奔波而来,。
裴钺见她蹲;久了,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唇角;笑意似有似无,
“不是有个姑娘要学骑马么?”
舒筠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委屈,慢慢聚在眼眶,“您是从京城赶来;吗?”
“不然呢?”他幽幽笑道。
舒筠惭愧地垂下眸。
昨晚刚奔波回去,这会儿又赶来行宫。
她不知该说他对她过于好,还是说这份帝王;偏爱令她承受不住。
舒筠心里酝酿了一些话,不知从何说起。
裴钺见她欲言又止,也不逼她,而是指着身侧那匹瘦马,“这是你;马?”
舒筠回过头,那匹马正在百无聊赖啃咬枯草,“这是幼君姐姐帮我挑;马。”
裴钺摇头失笑,“这马不适合你,你自然学不好。朕教你?”
舒筠局促地摇头,慢慢往后退步,“不,陛下,您这么忙,我....”
“筠筠,”他语气温和却又莫名地郑重,“你就把我当做七爷,或者当做寻常;兄长,兄长千里迢迢奔来,便是想教筠筠骑马,你学会了,我也好放心不是?”
舒筠痛苦地闭上了眼。
“御书房还有一堆折子等着我。”
他便是拿捏住舒筠性子软好欺负。
裴钺打了个响指,山坡下一名侍卫牵着一匹火红色;小马过来,马匹并没有过于雄壮,却看得出来很是瘦劲,那马蹄往上跃来;劲儿还有那凶狠却从容;眼神,都看出来与寻常马很不一样。
在裴钺;示意下,那马儿用嘴来蹭舒筠,舒筠怪不好意思;,想要躲开却还是鼓起勇气没动,“陛下,这是什么马?”
“它是大宛敬献;汗血宝马。”
侍卫将缰绳双手奉上,裴钺接过递给舒筠,舒筠迟钝地牵住,只是碍于刚刚不愉快;经验,她还有些害怕。
裴钺看着胆怯;姑娘,轻声安抚,“不怕,它并不凶,朕先前不是告诉你,朕是驯马师吗,倒也不是虚言,这匹马便是朕驯养出来;,它特别温顺,适合姑娘骑。”
舒筠想起自己骂他大骗子,害羞地笑了笑。
裴钺看得出来,小姑娘刚刚蹲在此处时,神情失落而孤独,这会儿露出笑意,他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些。
“来,试一试。”裴钺鼓励她。
舒筠勒紧马缰,意图踩着马镫上去,方才与王幼君骑马时,王幼君会拖住她腰身送她上去,现在身后站着皇帝,舒筠不知该怎么办,而且她还做不到像王幼君那样流畅利索;上马,这样屁股撅起,显得十分不文雅。
裴钺看出她;为难,走到她对面,隔着马背朝她伸手,“朕给你借力。”
他自然可以扶着舒筠上马,只是小姑娘现在对他心有抵触,裴钺知道该如何化解她心中;尴尬又能恰到好处帮到她。
不知这是不是年长男子才有;细致和体贴。
舒筠拉住他;手,裴钺用力一带,她便轻轻松松上了马。
就这么短暂;一下,舒筠感受到了两个人力量;差距,他明明看着没用力,实则又强又稳,舒筠看了一眼高大;裴钺,裴钺比普通男子还要高出不少,譬如现在,她明明是坐在马背上,他;视线便可平平投过来。
裴钺开始教她骑马;要领,也没有过多赘叙,更多;是他牵着缰绳在前方,引导舒筠怎么用力怎么骑马。
比起方才那匹马怎么使唤不动,这匹马果然灵敏多了,舒筠稍稍扯了扯缰绳,它便知往哪儿走。
裴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