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吧。
只要大哥打了自己,就能消消气。
也许大哥消了气,能够帮自己劝劝萍萍,不要跟自己离婚。
到了这个地步,他只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自己从此痛改前非,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过日子。
他连滚带爬上了沙发,往上面一趴,脸埋在胳膊弯里,生死由命了。
“畜类,野生动物,”大哥一边从茶几那边转过沙发这边,一边啪啪怒抽着茶几,嘴里大骂着:
“什么女明星,演电影人模狗样的,背地里母狗都不如。
专门勾搭有妇之夫,我饶不了那个野狗……”
大哥骂得实在不堪,把脸埋在臂弯里的三仓忍不住反驳:
“大哥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可你不能那样说陈梦菲。
她跟别的女明星不一样,她比较清纯。
她是真的喜欢我,她对我是真爱。
我们这也是真爱,要不然我也不会跟她——”
啪!
大哥不容他继续说下去,沉重的鲜树枝狠狠抽在三仓屁股上。
啊——
三仓的惨叫声振屋瓦。
旺鲜旺鲜的树枝子,抽在屁股上简直连坐骨神经都打得冒出来了。
这声惨叫,让外面小间里趴在门上的英子和周亚萍齐齐一震。
一听就痛入骨髓。
周亚萍不由自主紧紧抓住了大嫂的胳膊。
而大嫂的那只手掌里,紧紧攥起了一团周亚萍的衣襟。
大哥却不管弟弟叫得又多惨,鲜树枝持续的抽打下去,边抽边骂:
“还敢跟我说真爱,想当年你替小周挡子弹的时候不是真爱?
现在跟我说真爱,不过就是贪图人家的肉体。
说白了就是两个野生动物原始的本能。”
三仓疼得身体乱扭,浑身颤抖,他也是被打急了,嘶哑的叫道:
“大哥你怎么骂我怎么打我都行,但陈梦菲不是咱们梁家的人,你没资格去侮辱人家!”
三仓这话让大哥更加暴怒,抽打起来更加用力:“一条野生的母狗,我怎么就没资格骂一骂了?混蛋,畜类……”
大哥手上用力,三仓更是痛不可当,他蜿蜒着身体,两手都要把真皮沙发抓破了,嘶声叫道:
“世界上出轨的多了,找女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死罪吧?
大哥你就能狠下心来把你弟弟往死里打啊,啊啊啊啊……”
从小到大,三仓挨过无数次大哥的打。
但是大哥打得疼归疼,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真的用力打,往死里打。
三仓疼得感觉自己的神经都满身乱窜了。
眼珠子都要鼓出眼眶了。
“不是死罪?你自己罪行多严重你不知道哇!”大哥越大越怒,边打边骂:
“就是为了你那一时的欢愉,你知道能把你老婆伤害到什么程度吗?
你快活的时候想过小周会有多痛苦吗?
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啊。
她内心干净,性格倔强,她不是那种能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啊。
她是性格暴烈的张飞鸟啊,放在笼子里养不过夜的。
你的快活能把她伤害到什么程度你想过没有?
还有我的侄子,因为他父母的事情,会让这个孩子一辈子都是心理阴影。
有可能还会让他患上抑郁症,就是说你的快活改变了一个孩子一生的命运。
你改变的不仅仅是你老婆和孩子的命运。
还有梁家河一大家子的命运都会因为你而改变。
家里那两个老得快要走不动的老人,我的母亲,还有一个走起来歪呀歪呀的继父。
他们这辈子没什么奢望了,就盼望着一大家子人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没想着大富大贵啊,只要安安稳稳的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了。
可是你就要离婚了,就要让这两个吃苦受累一辈子的老人失去一个心爱的儿媳妇。
想孙子也见不上。
两位老人从此整天哭哭啼啼,想他们的好儿媳妇,想他们可爱的乖孙子。
逢年过节的时候好好一大家子人团聚,却多了好几个空位。
你让两位老人从此还能过一个快乐的节日吗?
你让你的大哥每逢节日都要想尽办法让父母少一点痛苦吗?
我也有罪啊!
我不能保护我的兄弟媳妇不受伤害,也不能保护我的侄子不受伤害。
我不能让我受了一辈子苦的父母有个幸福的晚年。
是谁造成这种情况的?
这是谁的主意?
每一个造成这种情况的人对我来说都是不共戴天。
你还敢说我没资格骂那个野母狗,难道我连骂仇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的三弟媳妇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亲人,我的侄子是我的血肉至亲,她们被严重伤害了啊!
难道就是非得让坏人把我的老父亲老母亲都杀死了,我才能算是有资格骂她道德败坏吗……”
大哥越骂,打得越是疯狂。
他这是打疯了。
可是,打着打着,他看到三仓屁股那里的裤子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