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咱们北平城发生了一起命案,经过我们多方查找,反复落实,认定死者就是你们脚夫行脚夫刘勇……”
黄到这里,脚夫行阵营中就有一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前天?命案?刘勇?怎么可能!刘勇两年前就死了,还是我们给发送的呢!”
霍文旭转头看过去,说话之人正是脚夫头老罗。
“就是,就是!办事那天,咱们脚夫行不少兄弟都过去了,大家都看见了啊!怎么可能是刘勇?难道人死了还能再死一次不成!”老秦在一边也添油加醋地说道。
黄天河神色有些尴尬地看向杨登欢,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杨登欢神色不变,不过轻笑了一下,看着霍文旭说道:“如果是弟兄们所言不差,那么定然是冒名顶替了!”
霍文旭听了一喜,连忙双手一拍说道:“杨队长圣明!您说的真没错,一定是冒名顶替!一定是冒名顶替!这人根本就不是我们得升脚夫行的人!”
众人听了霍文旭这话,都长出了一口气,神色立刻变得轻松了起来。
杨登欢看了一眼霍文旭,笑着说道:“是啊!这个人八成不是你们得升脚夫行的人。”
听杨登欢这么说,霍文旭马上喜形于色,双手挑起大拇指,夸奖着说道:“杨大队长高明,真正的高明……”
不等霍文旭说完,杨登欢又笑着接口说道:“既然是冒名顶替,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什么人都不顶,偏偏要顶替一个小小的脚夫呢?会不会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根本就是朋友或者熟人?”
杨登欢这话让众人听了又是一愣,都把眼睛望向了霍文旭。
霍文旭正在得意洋洋,被杨登欢这话一下子给问蒙了,犹豫着看向杨登欢。
“霍先生,您说说,这位顶替刘勇的人,会不会是刘勇的朋友或者熟人?或者也曾经在你们脚夫行干过?”杨登欢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霍文旭听了神色有些尴尬,说不出话来。
“老黄,带照片了吗?”杨登欢突然转头问黄天河。
黄天河转头看向王殿发和陈文斌。
陈文斌鼻观口口问心,不说不问,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王殿发从怀里摸出了照片,点头说道:“照片倒是带着呢,不过……”
不等王殿发说完,杨登欢伸手将王殿发手中照片夺了过来,递向霍文旭。
“照片有些模糊,大家凑乎着看。”杨登欢笑着说道。
霍文旭将照片接了过来,脚夫行众人传阅着刘勇的照片,不时相互商量几句,不过距离挺远的,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个人,我怎么看着像是……”老罗看了半天,突然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
“像是谁?”黄天河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你们看他像不像那个石远?”老罗终于说道。
其实不少人已经看出来,这个人像极了之前在脚夫行干过几天的一个脚夫,但是大家都不敢第一个说出来。
这会儿听老罗一说,纷纷点头。即便是不知道石远名字的,也能说出来他的一点特征,慢慢地就和照片融在了一起。
“你们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诶!尤其是眉毛上面的那一道疤!”脚夫行的管事张磊也凑近了照片,低声说道。
“就是石远没错……”老罗刚说了一句,老秦突然在一边说道:“既然是石远,那就让韩六过来认一下,他俩上次打过一架,他应该印象深刻。”
“石远还打过架?”黄天河一愣问道。
“可不是嘛!和我们这里的一个叫做韩六的脚夫,那天打了一架,没有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居然那么狠!”老秦连忙说道。
“韩六呢?叫进来问问。”黄天河连忙大声说道。
不一会儿,韩六被带了进来。
杨登欢看过去,韩六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刚刚出头,神色之间颇为狠戾。
“韩六。”老罗看了一眼韩六,轻叫了一声。
韩六虽然神色凶狠,但是屋里众人都见过世面,只不过看了他一眼,就将眼睛挪开。
老罗作为脚夫头,所以第一个人,肯定是他来问话。
韩六模样凶恶,人却不傻,听到老罗叫他,连忙答应了一声,神色倒是也算恭敬。
“韩六,之前你是不是和石远打过架?”老罗皱眉问道。
“石远……”韩六听了这个名字,眼中立刻露出来暴戾的神色,狠狠地说道:“是!老子是和石远打过架!”
说到这里,不等老罗再问,石远已然自己说道:“他妈的,什么东西!敢来惹老子麻烦,老子就是要揍他!老子没有婆娘怎么了?老子就是喜欢喝酒打牌又碍着他什么事了?老子就是喜欢去逛窑子,他凭什么管我?老子就是喜欢一关饷就花完,和他有关系吗?再说了,老子借钱也是和老王八蛋借,又没有冲他借钱,他凭什么来管我!老子就是和他打架了!怎么着吧!”
韩六不等有人相问,就林林总总地说起来没完,大家从他自己说话,也能听出来一点意思。
似乎是这个韩六虽然人在脚行,但是吃喝嫖赌无所不沾,石远之前也曾经劝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