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班长蛮横地一把将盖在篮子上的白布揭了开去,露出里面枪柄黑黝黝的一角。
小个子吓了一跳,眼中露出狠色,但是抬头却发现伪军班长好像并没有看到手枪,连忙一把摁住包子。
“拿开,我自己挑挑!”伪军班长指着小个子说道。
“老总,这是吃的东西,你这一翻,我还怎么卖啊!”小个子委屈地说道。
“老子数到三!”伪军班长反而松开了手,掐着腰说道,
众人看着伪军班长,心中都快冒出火了,但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动手,拿这个泼皮伪军还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麻京民急中生智,突然将几张零钞丢在地上,随后指着地上大声叫道:“咦?谁的钱掉地上了?”
一听到钱,伪军班长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似乎也放了光,大步走了过去,连忙问道:“哪呢?哪呢?”
伪军班长人还没有到,一眼就看到零钞,见有一个人弯腰伸手要捡,伸脚一把下子踩了过去,差点踩到了那人的手。
“老总,我的钱。”一个高高大大,满脸麻子的行动队员陪着笑脸说道。
“你的钱?你喊它答应吗?”伪军班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麻京民冲着小个子连使眼色,小个子长出了一口气,连忙离开。
“这位总爷,这钱好像就是他掉出来的。”麻京民在一边帮腔说道。
众人见麻京民和麻脸和伪军班长理论,纷纷散开。
远处,几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开了过来,几个人看见汽车车牌,眼睛都是一亮。
汽车很快接近城门,人流渐多,放缓了速度,不过即便是这个速度,有了三五分钟,汽车也能按照顺序出城。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城门口岗楼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一个斜背着长枪的伪军进入岗楼接电话。
刚才麻京民和伪军班长的争吵,陈延生尽管关注,但是也并不怎么在意,但是这个伪军进岗楼接电话,却让陈延生着实吓了一跳。
“林耀汉!全勇!”陈延生低声叫道。
一高一矮两条汉子不知道从哪就冒了出来。
“不要让他说话!”陈延生手指微微指了一下岗楼,冷声说道。
两个人点了一下头,快步走向岗楼,走着走着自然分成了两边,包抄过去。
林耀汉和全勇,都是曹有光在军中挑选出来的高手,一个善使吹针,一个是广西昂拳的高手。
上一次,铁甲车营谋逆案结束后,曹有光去了上海,林耀汉和全勇留在北平。
这一次曹有光再次回来,招徕了不少旧部,其中就有林耀汉和全勇。
伪军接完电话大惊失色,从岗楼中一出来,就张大了嘴巴,似乎要大声喊叫。
林耀汉张嘴,噗的一声,寒光一闪,从伪军张大的嘴巴中射了进去,伪军神色一顿,缓缓倒了下去。
东直门今天带班值岗的是一个排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城门口喝茶。
城门口发生所有的事情,排长都看到了眼里,但是却懒得管,只是笑嘻嘻地看热闹。
伪军倒地,排长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和老三昨天喝多少,到现在酒还没醒?过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一个伪军懒懒散散地扛着枪,慢悠悠地走过去,去看和老三。
汽车缓缓跟着队伍朝着城门方向开过去,前面出城的人流不少,压着汽车提不起来速度,即便是周彦武狂摁喇叭,也起不了什么效果。
“摁喇叭有什么用?应该踩油门啊!一脚下去,保证全部让开!这群泥腿子坏着呢!你越是着急,他越不给你让路!”排长似乎在看热闹,转头对旁边的勤务兵笑道。
“就是!车帮上就得站俩人,跳下来乒乓五四给上几巴掌,保证都老实了!”勤务兵也笑着说道。
“他……他……”
突然,另一个伪军指着和老三的尸体大惊失色,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嗤!
又是一声极为细微的声响,这名伪军神色一滞,也倒了下去。
林耀汉所发毒针,来自苗疆秘传,俗称“心一跳”。中针以后,心脏仅仅再跳动一下就挂了。
“怎么回事?中邪了!”排长这次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子,抽出驳壳枪拿在手里,正在犹豫是否亲自过去。
“关城门!快关城门!”
突然,从伪军营房中冲出来一个军衔一杠三星的军官,气急败坏地大声吼叫。
“薛连长?怎么回事?”排长见连长出来,连忙立正,毕恭毕敬地问道。
“她妈的!耳朵塞驴毛了!老子让你关城门!关城门!”薛连长歇斯底里地吼道。
排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用力挥舞手臂,吼的声音比连长还大,“快关城门!关城门!你们他妈耳朵塞驴毛了!”
陈延生从腰里拔出手枪,冲着排长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排长瞬间定格在那里,一头栽倒在地。
枪声就是讯号!瞬间,几个人从角落中冲了出来,奔向城门,手中驳壳枪突出火苗,挨着城门检查的几个伪军,瞬间倒地。
城门口一阵大乱,连长将口哨放入口中,刚要用力,一只大手从背后伸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