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孙莫然抢先扣动扳机,砰砰声响,打头的一个日本兵中弹倒地。
郝大帅两支驳壳枪也开了火,日本兵瞬间散开,依靠街边物品当做掩体,纷纷还击。
两下夹击,孙莫然等人立刻顶不住,小武弯腰撤了回来,焦急地说道:“主任,咱们顶不住了,从小路撤吧!”
“快撤!”孙莫然大声说道。
枪声阵阵,孙莫然几个人冒烟突火,转进一条小胡同。
“追!”多田冈条厉声喝道。
日本兵和侦缉队员们左右两路,朝着小胡同冲去。
刚到胡同口,砰砰两声枪响,一个日本兵,一个侦缉队员中弹倒地。
随后胡同口又是几声枪响,显然有人埋伏。
日本兵纷纷散开,朝着胡同口射击。
埋伏的人藏的角度十分刁钻,不时探头射出一冷枪,让日本兵无法靠近胡同口。
“冲!快冲!”多田冈条挥舞着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厉声催促,十几个日本兵端着三八大盖吼叫着冲了上去。
啪啪啪!
枪声连响,几个日本兵被击倒在地,其余人又纷纷退了回来。
“手雷!用手雷!”多田冈条十分着急,如果再耽误一会儿,恐怕这些人都跑没影了!
轰轰!
接连几声巨响,胡同口一片烟雾,再也没有枪声传出来。
“上!”多田冈条大声吼叫,率先冲了过去,沈岩微一愣神,也快步跟上。
胡同口处,两个年轻人倒在地上,一个额头泊泊冒血,已然牺牲。
另外一人胸口裂开一个口子,口中也不断涌出鲜血,眼神迷离,显然也活不了多久,但是此人嘴角却扯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嗤……
沈岩听到重伤那人身下传来一丝声响,顿时脸色大变,高声吼道:“不好!”,随即一个鱼跃,扑向一边。
那人用尽全身力量,身子猛然一翻,露出身下的一枚冒着青烟的手榴弹。
多田冈条登时瞪大眼睛,连忙卧倒,迅速翻滚。
站在沈岩和多田冈条身后的日本兵不明就里,等到二人躲开,才看到那枚手榴弹,纷纷怪叫。
轰!
一团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几名日本兵被炸地向后扑去。
满脸黑灰的多田冈条站了起来,愤怒朝着尸体扣动扳机,子弹一发发打到尸体上,溅出朵朵血花,直到咔的一声,子弹全部打完。
“八嘎!王八蛋!”多田冈条用日语加中文狠狠地骂道。
脸上比多田冈条干净了许多的沈岩也站起身来,远远望去,胡同深处渺无人迹。
北平城中胡同多如牛毛,转过了这条胡同,想要再追上这些人,非常困难。
“搜!出动所有警察、宪兵、治安军,方圆一公里……不!两公里,全面搜索,我一定要抓住这些王八蛋!”多田冈条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
几条胡同外,孙莫然阴沉着脸快速行走,身后跟着小武和郝大帅几个人。
“太仗义了!”郝大帅听到不远处的爆炸声,低声说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论起杀身成仁,下面的人要比那些所谓的大员,不知道要英勇多少倍!”孙莫然冷冷地说道。
“老郝欠你一条命,没说的,今后铁了心跟你干!但有吩咐,万死不辞!”郝大帅慷慨地说道。
“先少说这些废话!接下来日本人肯定要封锁这片区域大搜捕,咱们现在还没安全呢!等逃出去再说吧!”孙莫然加快了脚步。
十几分钟后。
凄厉的警笛,阵阵号角在各个警察局和军营中响起。
一辆辆警车呼啸着从各个警局、分驻所中;一辆辆卡车从煤渣胡同日军宪兵司令部;一辆辆军用卡车从伪军军营中驶出,奔向西直门区域。
一道道鹿马挡在交通要道口,荷枪实弹的警察、宪兵和伪军对街上行人仔细盘查。
街上行人乱成了一片,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纷纷跑进大小胡同,选择最近的道路,跑回家中,不一会儿,大街上行人渐渐稀少。
中年人乘坐的黄包车沿着西直门大街朝前跑去,远远看去,几名警察正在街口检查行人。
“进胡同。”中年人低声吩咐。
车夫拉着洋车进了胡同,刚过了两条胡同,中年人就看到不远处胡同交汇处,也有了警察在设卡检查。
“停车。”中年人想了一想说道。
车夫将洋车停了下来,中年人下车,车夫一愣问道:“您不去德胜门了?”
“刚想起来,我得到我姨父那里取些东西。”中年人一聊长袍前襟,取出一枚五毛钱的角子,递给了车夫。
车夫接过来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也太多了吧,今天没怎么拉活,我可找不开您!”
“不用你找。”中年人神色如常地笑道:“还得麻烦您跑一趟德胜门羊蹄胡同回春堂药铺,给我姑父王大夫说一声,我到姨夫家中取些东西,明天中午准去他们家,让他做好饭等我。”
车夫答应了一声,拉着洋车朝着路口跑去。
中年人提起衣襟,左右看了一眼,附近没有人,然后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