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真田太一听杨登欢要自己认下来修车厂的案件,正要开口说话,杨登欢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日本经济危机严重,许多商业都破了产。田中健一家族也概莫能外,在日本遇到了经济危机,家族面临破产。
田中健一不甘心祖辈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所以就纠集了你们这些亡命之徒漂洋过海来到租界发财。做了几票生意之后,你们也挣了一些钱,有些人就有了别的想法。
其中有几个人不想干了,想着在修理厂踏踏实实地挣上几年钱,就回转日本。但是田中健一害怕你们一起杀人越货的事情泄露,于是就让你前去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杨登欢停了下来,一直在认真听讲的真田太一见杨登欢不说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道:“就是这个攀咬田中健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当然没那么容易!”杨登欢冷笑了一下说道:“所以一定要加上下面几句:田中健一现在已经不满足小打小闹,他要下决心干一票大的!他在黑市上买了十几支南部十四式手枪,想要抢劫银行!田中健一已经密谋计划了许多次,想下手的目标有花旗、汇丰、联众和怡和这些大银行!”
“说这些有用吗?毕竟田中健一不会动手抢这些银行。”真田太一犹豫地说道。
“田中健一想不想抢银行不重要,关键是他禁不起巡捕房调查!谁愿意自己枕头边睡着一头猛虎!而且猛虎对自己还虎视眈眈!”杨登欢正色说道。
“那……好吧。”真田太一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骗我,要不然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杨登欢伸手将茶几上的饭菜推到一边,从公文包中摸出纸笔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真田太一说道:“把我刚才所说的,写下来。”
说完之后,不待真田太一反应,又接着说道:“另外你把取钱的银行,你家地址还有收款人都给莪写下来,事情办完了,我给你回执。”
杨登欢的话不容拒绝,真田太一略微考虑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抓起纸笔,趴在小茶几上,写了起来。
曹有光和杨登欢从地下室中出来的时候,时间已是下午三点,曹有光十分高兴,发动了汽车,笑着说道:“这会儿咱们上哪?是不是去老闸捕房。”
“不去!”杨登欢摇了摇头说道。
“你做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给老闸捕房的陈深看吗?怎么又不去了?”曹有光奇怪地问道。
“直接给的不香,咱们需要一个媒人。”杨登欢嬉笑着说道。
“媒人?谁是媒人?给谁保媒?”曹有光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刘亨利?那位中央捕房第六警务署的署长。”杨登欢笑着说道。
“你是说……”曹有光也顿时想了起来,笑着说道:“我记得你当时就给刘亨利下套了?是不是当时就有了这个嫁祸的想法?”
“也不全是,只是当时觉得这中间可以利用一下,所以就给刘亨利下了一个钩子,现在就该用上了!今天到了咱们逮鱼的时候了!”杨登欢笑道。
“那咱们苏州河走着?”曹有光兴致很高,笑着说道。
“三军听令,兵发苏州河去者……”杨登欢甩着京剧道白,快活地大声说道。
公共租界中央捕房在四马路上,是整个租界的管理机构,下属十四和分捕房,同时还有七个直辖的警务署。
第六警务署负责苏州河沿岸附近的治安,以闸口为界和老闸捕房辖区接壤。
第六警务署警长刘亨利坐在办公室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手中捧着老闸捕房发过来的协查通报,双手微微颤抖。
刘亨利看到协查通报,第一时间就想到几天前自己侦办的那起修车厂的案件。
他暗自思忖,这伙劫匪,会不会和修车厂案件所涉及的几个人有关?
想到这里,刘亨利既后怕又有些庆幸,幸亏案件不是在自己辖区发生,真是太幸运了!
上海滩鱼龙混杂,城狐社鼠成群结队,时时沉滓泛起,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故事,
诸如仙人跳、放白鸽、拆白党,打架斗殴,帮派争斗,各种刑事案件从来就没有断过。
但是抢劫银行这种恶性案件却很少发生,这伙人太亡命了!
刘亨利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尽管对陈深摊上这么大的一起案件很是同情,但是个人自扫门前雪,能够捂着自己的烧饼炉不糊已经够难为人了,那里还能顾得了别的许多。
祝愿陈总探长神勇无双,争取早日破案吧,要不然,那位苏格兰场出身的大鼻子英国警务总监的怒吼声,想想都让人厌恶!
刘亨利正在遐想,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让他微微一愣。
“进来。”刘亨利将协查通报放到一边,沉声说道。
一名小警员推门进来,恭敬地说道:“警长,外面有两个人找您。”
“找我?什么事?”
“他俩没说。”小警员说道。
“是什么人?”刘亨利一愣问道。
“他俩只说是您的朋友,让我给您一提修车厂的案件,你就想起来了。”小警员说道。
小警员一句话,刘亨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