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装们忙碌地进进出出,但是杨登欢一个都不认识。他突然发现,他在特务处的角色,更像是曹有光的幕僚,离开了曹有光,好像什么事都干不成。
比如说现在,曹有光去见了戴处长,杨登欢都没法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总不能随便在小楼中拉一个人就问,黑衣人的首领被你们关在哪了吧!
杨登欢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自失地一笑,想着可能这才是曹有光需要的吧。
那间最大的办公室,最后还是曹有光的,上面已经订好了“组长室”的标牌,其余三间办公室,分别钉了“一室”“二室”和“三室”。
杜建喜的办公桌在“组长室”门口,桌子上面接了一部电话,此刻这厮正坐在桌后,煞有介事地不停忙碌着,不时抬头看一眼杨登欢。
杨登欢没有进办公室,而是在中间的会议圆桌前,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杜建喜对自己很不友好,杨登欢早就看出来了。
没有办法,这是杜建喜个人问题,除了他自己解开心结,别人无法相劝。
杜建喜对自己的敌意,来自于危机感,这是职场常有的事情,他把杨登欢当做随时可以顶替自己的假想敌。
所以杜建喜看杨登欢怎么看怎么别扭。杨登欢知道,此时无论自己怎么给杜建喜示好,杜建喜都不会相信自己,除非这种危机感消失。
杨登欢笑吟吟地不搭理杜建喜,双眼望天,心中想到,这一会儿手里要是有两个核桃就好了,至少也有点事情干不是。
想到有事干,杨登欢突然想起来,福州路82号,瑞福祥成衣铺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河下世良有没有到铺子里去应聘,反正这一会儿也没有事,不妨到那里转上一圈。
杨登欢想到这里,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杜建喜看着杨登欢出门,也不阻拦,也不询问,任由他离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小警察吗!不就是会推理吗!你小子差得远着呢!特务处里水深着呢!就你一个新丁,能有什么啊!
杜建喜眼中,杨登欢满是失落,黯然离去,心下自然十分得意,心想自己总算扳回一局,让这个嘚瑟的小子吃了一回瘪。
杜建喜心下高兴,眼睛望着渐行渐远,杨登欢落寞的背影,就没有注意有人走近跟前。
曹有光很纳闷,平时杜建喜不这样,这小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上就跟装了机关一样,灵通的很呢!不论自己在什么地方,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殷勤地询问。自己有时候都觉得他烦。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自己都走到跟前了,这小子怎么一点都没有警觉?这是看谁呢?哪家大姑娘忘穿衣服出门了?
瞧着小子笑的,就跟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似的。
当当当!
曹有光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杜建喜一愣,有些不耐烦地回头,心中想到,这是谁啊,这么没有礼貌。
一脸愠怒的杜建喜,转头看到曹有光,紧皱的双眉立刻舒展了开来,满脸堆笑,双腿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立刻弹了起来,开心地说道:“组长,你这忙完了?”
那个八面玲珑的杜建喜瞬间附身。
曹有光显然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笑着,又用手敲了敲桌面说道:“杨登欢呢?处长要见他!”
杜建喜听了大惊失色,浑身不禁一哆嗦!
戴处长要见杨登欢,这怎么可能?戴处长怎么会要见杨登欢呢!
“戴处长怎么能见杨登欢呢!”杜建喜脱口而出。
曹有光一愣,看着杜建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说道:“你说什么?”
杜建喜话一出口,也吓了一跳,听曹有光相问,
连忙改口说道:“戴处长为什么要见杨登欢呢?”
“那谁知道去,要不然你问问戴处长?”曹有光显然心情不错,居然来了一句玩笑。
即便是玩笑,杜建喜也被吓得不轻,连忙摆手,曹有光哈哈笑了一声说道:“登欢人呢,快着点,处长两小时后的飞机,别耽误时间!”
“他……他……”杜建喜一边说话,一边眼睛朝着大门望过去,杨登欢施施然走出大门,拐了过去,人影消失在门口。
曹有光顺着杜建喜眼睛望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有些疑惑地问道:“看什么呢?问你话呢!”随后不满地说道:“今天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都不在状态!要不要找两个道士给你烧点纸把魂儿给拘回来!”
“杨登欢刚出门。”杜建喜呐呐地说道。
“什么……”
曹有光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杜建喜终于恢复了状态,大步从桌后绕了出来,动作有些太快,差点把桌子给带翻了。
“组长,我去追他回来!”
杜建喜说着话,一路狂奔,如同猎犬,从曹有光身边疾驰而过,带起一片劲风。
杜建喜跑得太快了,周围蹲着的几条大狼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把头转过去,眼睛望向他,心中一定纳闷,这家伙怎么跑得比我们还快。
出了大门,杜建喜左右看了一眼,看见杨登欢站在路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