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这才抬头来。 少敛眉,语调里带着点不悦的意味:“臣在影卫司的时候,便听过太的事迹。他不喜公的皇弟,手伸不到玥京城外去,就成日里寻各种事由为难公。” “这样的皇兄,公要护着他吗?” 李檀微讶:“我么时候……” 话至一半,她似觉得不妥,便小声道:“皇兄自然有他的母后,他的太妃,他的影卫,他的随来护着。” 轮不到她这位不睦的皇妹。 十九这才重新展眉,清润的嗓音里带着并不掩饰的笑音:“公是在担心臣吗?” 李檀低垂眼帘,着他插在瓶中的桂花。 心绪亦随眼前的暗香伏。 她不愿承认,更不愿与十九言说。 她在回到寝殿里,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有一瞬真的想过,他是不是也和小七一样,在一个寻常的日里离开,后便再也不会回来。 她亦不知,这般究竟算是在担心他。 是,在害怕自被抛下。 她不说话,十九便当她默认。 他眼里笑意更浓,但是也见好就收地不再追问下去。 而是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案前,将搁在地上的食盒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晚膳都凉透了。” “臣带去小厨房里热一下。” 他说着,便熟稔地将案上的菜肴都收进食盒,当着李檀的,身姿轻捷地逾窗出去。 “你身上的伤——” 李檀想将他唤住,可方启唇,少的背影便已消失在夜色深浓处。 她也只好收声往月牙凳上坐下,默默地等着他回来。 这次十九并未让她久等。 仿佛一刻钟的时辰刚过,他便轻车熟路地逾窗进来,将食盒里热好的菜肴放了满满一张案。 最当中的青瓷碟上,放着几块热气腾腾的桂花米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不知是他自做的,是真的从御膳房里顺来。 李檀闻见菜肴的香味,这才想,自未晚膳。顿时便觉腹中空空,连带着眼前的米糕都着分外可口来。 她接过十九手里的银箸,略想了想,问他:“十九,你过晚膳了吗?” 十九从袖袋里取出自的银箸,很自然地往她对侧坐落。 他笑眼弯弯:“没有,要是公有吃不完的菜肴,可以分臣一些。” 李檀抿唇轻笑。 她将碟米糕挟了一块到自的碗里:“我就要这块米糕。其余的,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十九笑应,顺势搁筷,将离他最近的,李檀不爱吃的碗鱼粥连着小菜一同端走。 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原本束紧的剑袖往下退开半寸。 李檀离他很近。 低头间视线无意一落,便清楚地见,十九的手腕往后处新裹了数道纱布。 原本雪白的布上血痕犹新。 李檀的银箸顿住。 她低声问:“十九,你身上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十九察觉到她的视线,不动神色地将袖口往下带了带,将条道渗着血迹的纱布挡住。 “公放心。臣是公的影卫。只要公不点头,即便是太,也无权打死臣。”他端鱼粥,并不在意地道:“况且臣自会包扎上药,这点小伤,不出几日便痊愈了。” 他说到这,没有急着喝粥,倒是忍不住轻笑了声,笑音里藏着促狭:“倒是位太殿下……” 李檀羽睫轻抬,不由得顺着他的话问:“太皇兄怎么了?” 十九却将未说完的话咽下。 他迅速改口:“没么,公先膳吧。” 他愈是这样,李檀愈是难以将事放下。 她轻抿了抿唇,终于是搁筷站身来,将他手里的碗鱼粥拿走。 她道:“你要是么都瞒着我,往后我便不留你膳了。” 连李檀也没料到的是,她这句儿戏般的威胁反倒是格外有效。 十九像是有些为难地想了阵。 最终是在被赶到小厨房里去膳这件大事前,决定将自在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