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未说什么,而是起身向皇帝告退。
她如来时般徐徐走过鎏金屏风。
走到紧闭的朱红殿门前,亲将它推开。
殿外的光线随之涌入,令她清,正等着殿外的少容貌。
窄长凤眼,淡色薄唇。
在日色下望来,冰冷又疏离。
是与她颇有几分相似的容貌。
“渊儿?”赵皇后凤眼微抬,从乾坤殿内迈步而出,又抬将宫人遣散:“些时日,你去了哪?”
“母后。”临渊向她行礼,并不隐瞒:“儿臣去了胤朝的邻国,大玥。”
“大玥。”
赵皇后抬起一双冷漠的凤眼端详着他:“你是奉命去边关犒赏三军,为何又去了邻国。且,一载不归,音讯全无。”
临渊回视她,眸色如霜:“儿臣为何不归。母后当真丝毫不知吗?”
赵皇后语声淡漠:“本宫身在后宫,又能知晓什么?”
临渊颔首,不再言。
他抬步往乾坤殿中去。
赵皇后神情平静地目送着他。
直至有宫人急急至殿前回禀。
“皇,皇后娘娘。大殿下,大殿下出事了。”
他虽未说是何事,见他神态慌张,眉心满是冷汗,便知,必是凶迅。
赵皇后着眼前的宫人,未涂唇脂的薄唇渐渐抿紧。
她最终没有发问。
是以皇后的姿态微微颔首,仪态端庄地道:“本宫已经知晓。你且退下吧。”
宫人愕然。
虽不解她为何如此淡然,也不敢违逆,是低应着躬身退下。
临渊步履未停。
像是对此事并无丝毫意外。
无论是谢璟的死,还是赵皇后的态度。
为人子十数,他很清楚母后此刻在想什么。
如一载之前别无二致的想法——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便不能再因此失去另一个。
她总是样冷静,冷静近乎于冷酷。
赵皇后也在凝视着他。
在临渊即将走过座鎏金屏风时,赵皇后终是启唇问道:“是你亲自动?”
被她询问的少短暂停步。
他在乾坤殿前回转过身来,在她面前抬起双寒冽的凤眼。
他没有回答赵皇后的话,而是反问她:“母后还有别的选择?”
赵皇后在清净的玉阶上与他对视。
她身后是赵氏一族。
她入宫,为后,为皇帝诞下子嗣,背负着家族的荣光一步步走到如今,该舍弃的都已舍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后一步,她已不能后退。
她别无选择。
赵皇后将眼底原本微微流露的情绪寸寸敛尽,以皇后的姿态,以赵氏的立场道:“渊儿,去吧。”
“你的父皇在殿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