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洞外,金吾卫正在御花园里四处找他们,行走间,腰间的佩剑琅琅作响。
一圈之后,并无所获,便有人道:“哪有什么人,看是你听错了!”
又有人接口:“少说废话。赶紧走吧,半夜,御花园里能有什么人?”
金吾卫们兜呼着离去。
被抵在石壁的李羡鱼听见,心绪微松,忙伸手去推身前紧挨着她的少年,小声道:“临渊——”
语声方起,临渊本能地抬手,紧紧掩住她的口。
少女红唇微张,柔软的唇瓣如花瓣般轻拂过他的掌心,带来轻柔的痒意。
临渊的动作立时顿住。
稍顷,他咬紧了银牙,凑近她的耳畔,语声克制而低哑:“他们走。”
李羡鱼微愣,后怕地转过视线,顺着他的肩头往外望去。
不过转瞬,她便看见御花园里又涌进了人来。
竟是方才走了的金吾卫们杀了个回马枪。
当然,这次他们看见的,仍旧只有空荡荡的御花园,与一架停在梧桐树下,早已不再晃荡的木制秋千。
“哪有什么在夜里荡秋千的小宫女?”一名长脸的金吾卫笑起来,伸手去拍自己同僚的肩:“看你怕不是夜里动了春心,想婆娘了!”
被他揶揄的那名金吾卫格外不服,直着脖子道:“胡说!老子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有错!”
长脸的金吾卫挥手打断了他:“行了行了,想婆娘就直说。等明日下值,带你出宫,喝花酒去。”
喝花酒几个字落下,另外几名金吾卫也都一同笑起来,纷纷帮了把手,拖着那还欲辩驳的同僚往御花园外走了。
想是继续巡夜去了。
李羡鱼这次敢出声,直至临渊松手,才敢小声问他:“这次,他们是的走了吧……”
她抬眼,望向还将她抵在石壁的少年,面一阵阵地往外冒出热气,语声也轻得像是蚊蚋一般:“那,那你是不是可松开了。”
临渊微愣。
立时往后退开一步,侧身出了窄小的山洞。
“抱歉。”他有些不自然地微侧过脸去,夜色里语声低哑:“……公主还想继续打秋千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羡鱼绯红了脸,轻轻摇头:“先,先回披香殿去吧。”
她又轻声补充:“改日再来。”
少年睨她一眼,薄唇紧抿,有接话。
他想,有下次了。
归途中,月影深深,夜风淡淡,渐渐吹散了彼此面的热气。
李羡鱼走近了些,伸手碰了碰少年的袖缘,轻声打破了沉寂。
“方才好险,险些便被金吾卫们察觉了。”
临渊握着佩剑的长指骤然收紧。
随着李羡鱼的话,他不得不回想起方才山洞内的情形。
陌生而危险的感受令少年鲜有的焦躁。
他侧过脸去,剑眉紧皱,并不答话。
李羡鱼望向他。
夜色里,少年眉眼冷峻,霜雪般寒。
李羡鱼忖了忖,觉得临渊应当是生她的气了。
毕竟,是她执意要去玩那架秋千,才会引来巡夜的金吾卫。
李羡鱼这般想着,有些心虚地轻扇了扇羽睫,打算将人哄好。
她轻声:“临渊,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少年薄唇紧抿:“有。”
李羡鱼想了想,又问:“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少年简短地答:“寻仇。”
这次轮到李羡鱼为难起来。
她总不能,也去找几个人,杀给他看。
旋即,她想起方才金吾卫们的话,杏眸微微亮起。
她伸手轻攥了攥临渊的袖缘,放软了语声。
“要不,带你去喝花酒吧,你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