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境村前,白嫣儿与十二冥将四处寻找,不见齐鸣踪影。白嫣儿手握璇玑白脂簪,负气跺脚,地面震动。十二冥将手握兵刃,目视远方。
须臾,烟尘滚滚,九幽侍者纵身下马,跪地参拜,“拜见圣女。”
白嫣儿双眉微蹙,打量九幽侍者,“你们为何如此狼狈?”
幽六眉头皱起,“圣女,轩辕国大军攻克琼花国、流云国后,夹击炎国,皇天城岌岌可危,尊主战死沙场。”
“什么!”白嫣儿身形不稳,连连后撤。
司命上前搀扶,蛾眉蹙首,目视幽六,“我们仅离开炎国半月有余,纵使轩辕国神速进军,也不可能攻克琼花国和流云国。”
“半……半月?”九幽侍者面面相觑,“已经……三个月了。”
十二冥将双目圆睁,白嫣儿仰望天空,泪流两行,“回国!”
白嫣儿与十二冥将纵身跃起,九幽侍者策马疾驰,冲出六境村,向着炎国而行。斗转星移,众人临近皇天城。
皇天城前,千军压境,刀枪林立,队列整齐。一名英气十足的少年,手握长剑,站在龙辇之上,目视皇天城。
皇天城上,炎兴蓬头垢面,气喘吁吁,“朱金瓯!你这个小人!”
朱金瓯挥动长剑,坐在龙辇之上,付之一笑,“兵者,诡道也。炎兴,你或许有治国之才,却无带兵之能。论带兵,你与平昭南乃是云泥之别。”
“你!”炎兴头昏目眩,手扶城垛,太监连忙搀扶。
朱金瓯笑逐颜开,手指皇天城,“给朕传话。凡归降轩辕国者,朕一视同仁,赏田赐粮。凡擒杀炎兴者,无论他是哪一国的人,都是轩辕国的忠王。”
士兵口口相传,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吞没整座皇天城。皇天城内人心惶惶,衣衫褴褛的妇女抱着孩子,失声痛哭。头发花白的老人,奄奄一息。
城头上的士兵手握兵刃,眼神复杂地看着炎兴。炎兴挥动长剑,高声大喊:“别被他蛊惑了!一个连自己国家都能出卖的人,谁会真心对他呢?自古以来,背叛者……”
众人目瞪口呆,炎兴僵硬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的太子,“为何?”
太子手握长剑,泪流满面,“父皇,孩儿不想死!”
炎兴百感交集,白嫣儿一跃而下,一脚踢开太子。太子擦地翻滚,撞在城墙之上,当场昏厥。十二冥将纷纷落地,护在炎兴与白嫣儿身旁。
白嫣儿目视炎兴,掏出丹药,“君上……”
炎兴抓住白嫣儿的手,强颜欢笑,“圣女,朕终于等到你了。”
“君上,快快服下,臣下定保君上周全。”白嫣儿落泪。
炎兴微微摇头,“圣女,以后不会有炎国了。朕的太子竟是这般不堪,纵使逃离,又有何用?”
“君上,还有机会。”白嫣儿捂住炎兴的伤口,“只要君上活下来,便能东山再起。”
“圣女,不要骗朕了。”炎兴气息奄奄,“圣女不曾亏欠朕,朕却亏欠圣女许多。朕不希望圣女再伤神了。”
白嫣儿痛哭流涕,“君上,治伤要紧。”
“最后一诏……”炎兴目不交睫,双手无力,“圣女,务必活……下去……”
“君上!”
苍老的手骤然垂下,炎兴与世长辞。朱雀轻抚白嫣儿肩头,“圣女,节哀吧!现在大军压境,不宜过度悲伤。”
闻言,白嫣儿擦拭泪水,放平遗体,起身瞪向朱金瓯。朱金瓯起身相视,笑容满面,“百闻不如一见,圣女果真有倾城之貌。”
“一个日夜睡在粪池中的人,居然懂得欣赏美貌。”白嫣儿冷眼而视,极度不屑。
朱金瓯不怒反笑,张开双手,“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需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若非如此,岂能让圣女放下戒备,完成一统天下的壮举呢?”
“你从十大魔降世起,便开始谋划这一切了?”白嫣儿冷言冷语。
“不,还要早。”朱金瓯伸手,太监递上画卷。画卷展开,朱金瓯伸手一指,“十大魔降世之事,朕早就知晓。为了这一刻,朕隐忍了二十年。”
白嫣儿双眉微蹙,朱金瓯收起画卷,递给身旁的太监,高声大喊:“圣女!朕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肯嫁给朕,朕便撤兵!”
白嫣儿不由一笑,“朱金瓯,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嫁给你,天下统一。我不嫁给你,天下迟早统一。”
“哈哈……”朱金瓯仰天大笑,“圣女,朕真是愈发喜欢你了。的确,无论你今日是否嫁给朕,天下都会统一,谁也阻止不了。你嫁给朕,仍不失荣华富贵。”
“我乃炎国圣女,断不会下嫁于你。”白嫣儿抚摸肚皮,“我的如意郎君是盖世英雄,是真人!”
“盖世英雄?”朱金瓯放声大笑,“缩头乌龟罢了!”
“你!”白嫣儿目视金匮,“杀了他!”
金匮强弓挽之,五道身影悄然出现在朱金瓯身侧,手抱长剑,仙力萦绕,目空一切。白嫣儿蛾眉蹙首,箭矢破空。
赤袍男子大手一挥,箭矢消散。朱金瓯缓缓走出,目视白嫣儿,“朕身边的这五人,皆是仙人。朕劝你,莫要做无谓的抵抗。”
白嫣儿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