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张武陵拔出戾煞，扫视地上的尸体，“为了全道金莲，竟无耻到这种程度。纵使你们得到全道金莲，也无法成仙。”

言罢，张武陵收剑入鞘，遥望天魔，纵身一跃，御空神行。行至皇天城，柳无情裂空而出，傲然而视。

“我们又见面了。”

张武陵淡然而视，“柳无情，是时候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无情仰天大笑，“你似乎又变强了。不过，你真以为能杀了我吗？”

“多说无益。”张武陵拔出戾煞，煞气汇聚，“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柳无情轻蔑而视，“为了一己私仇，弃天下苍生于不顾，弃结发妻子于不顾，这就是你变强的目的吗？”

“休要多言。若不能为张家报仇，为师父报仇……”张武陵双眉微蹙，似有所觉，“结发妻子？何意？”

柳无情冷哼一声，“人言，夫妻之间，心有灵犀。而今看来，白嫣儿所嫁非人。”

张武陵双目圆睁，“嫣儿，嫣儿在何处？你对她做了什么？”

柳无情傲然睥睨，手指半空，“跪下，我便告诉你。”

张武陵面容冰冷，眼瞳幽蓝，鬼气肆意。千魂鬼将裂空而出，布满天空。张武陵冷言轻声，“速去寻找嫣儿。”

“末将遵命！”千魂鬼将抱拳行礼，四散而行。

柳无情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武陵，“没想到，你竟自甘堕落至此。”

张武陵瞬身刺剑，“你今日的话，格外多。”

柳无情挥剑抵挡，“师弟，我今日高兴，想与你多聊几句。未曾想，你如此无情。不如，你以后便叫张无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武陵面色铁青，回旋一剑。柳无情侧身闪避，提剑招架，抬腿上踢。宛花月自张武陵身后而出，挥伞前震。

柳无情连连后撤，双眉微蹙，“鬼？”

宛花月撑着红伞，站在张武陵身侧，目视柳无情，“大侠，她在扰乱你的心智。”

柳无情冷艳微笑，“师弟，为何你总是奇遇加身？”

张武陵毫不理睬，宛花月挺身而出，“非为奇遇，乃是定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哼，聒噪。”柳无情凝聚血剑，身躯异化，魔铠附着，冷眼而视，“玄心宗因你而灭，臭道士因你而死，屠戮生你养你的东临城，杀你爱的人，这就是得道者吗？”

“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张武陵眼含杀意，内心的仇恨难以压制，戾煞兴奋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无情放声大笑，“杀了那么多人，滋味如何？”

张武陵勃然大怒，煞气爆发。柳无情邪魅一笑，宛花月握住戾煞，插入天罗鞘中，抛出红伞，悬于半空。

红伞旋转，吸收煞气，柳无情眉头一皱，提剑刺向宛花月。宛花月素手一挥，鬼气森森，雾霭弥漫，古镇显现。

“鬼域？”柳无情颦眉蹙首，魔铠消散，白袍显现，立剑凝神，剑斩虚空。

古镇碎裂，宛花月长裙绛红，肩扛红伞，凝视柳无情。张武陵眼神纯净，手持赤霄神兵，剑指柳无情。澎湃的仙力自其体内而出，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吸引了天魔的注意。

“真仙？”天魔凝神张武陵，满腹狐疑。他不明白，明明已经探查过世间，李淳风的确死了，没有真仙的气息。眼前的张武陵散发着澎湃仙力，定是真仙无疑。

可是，天魔仍觉得不对劲。若张武陵是真仙，为何刚才不直接灭了柳无情。要知道，毫厘之差，千里之距。真人和真仙的差距绝不是一字之差，而是天壤之别。

天魔思索之际，白嫣儿发现了天空中的亮光。她极目而视，喜极而泣，自己的郎君是真仙。此等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张武陵似有所觉，转头看向白嫣儿，双眉微蹙，“嫣儿？”

二人遥遥相望，眉目传情。天魔看在眼中，肆声大笑，五官扭曲，“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有真仙为敌，才不枉降世一番！”

言罢，天魔抬手，无形的压力令白嫣儿重重跪地，地面凹陷。她七窍流血，目不能视。张武陵双目圆睁，柳无情瞬身刺剑，宛花月挥伞抵挡。

巨手落下，白嫣儿当场昏厥，千魂鬼将自虚空涌出，合而为一，持剑抵挡。天魔挑了挑眉，“区区鬼将，竟敢挡我？”

“区区天魔，竟敢大放厥词！”千魂鬼将猛力挥剑，“巨阙斩！”

强大的剑气，扭曲空间，天魔心头一惊，双手抵挡。余波横扫天际，所过之处，皆为齑粉。千魂鬼将再次蓄力，天魔重拳出击，天崩地裂。

千魂鬼将提剑抵挡，巨阙剑当场碎裂。幽蓝瞳火葳蕤，千魂鬼将身形虚无。天魔嗤之以鼻，张武陵剑退柳无情，瞬身至千魂鬼将身前。

无穷的鬼力自张武陵体内而出，汇入千魂鬼将体内，巨阙剑恢复如初。千魂鬼将目光坚毅，“末将谢过万魂鬼王。”

张武陵颔首，转头目视天魔。天魔轻蔑而视，“你到底是仙，还是鬼？”

“亦仙亦鬼。”张武陵扶起白嫣儿，取出凌霄禁步，挂在腰间。

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