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平昭南打开房门,身形虚无,张武陵上前搀扶,千魂鬼将奉上阴阳宝鼎。平昭南冁然一笑,拿过阴阳宝鼎,扶着张武陵进入房中。
平昭南坐在椅子上,目视张武陵,略显担忧,“贤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武陵为平昭南斟茶,“大哥,但讲无妨。”
“为兄担心,你会被戾煞控制心神,滥杀无辜。若真是如此,你的灵丹便会蒙尘,再也回不了头了。”
张武陵淡然一笑,“大哥,只要能杀了柳无情,阻止浩劫,我愿付出任何代价。纵使此生再不能拥有灵丹,也在所不惜。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死去了。”
“既然贤弟有此觉悟,为兄岂有不助之理?”平昭南轻抚张武陵肩头,释然一笑,“铸剑之时,催动阴阳宝鼎,隐藏灵丹。以鬼丹铸剑,可避免天罚。”
张武陵目光坚定,连连点头,“谨记大哥之言。大哥,开始吧!”
平昭南冁然而笑,“贤弟莫急。还记得如何召唤千魂鬼将吗?”
张武陵微微点头,平昭南仰天大笑,“千魂鬼将听令!”
千魂鬼将躬身上前,“末将在!”
“即刻起,贤弟便是本王。凡有所令,不得不从。”
“末将遵命。”
平昭南扶起千魂鬼将,“你我相识多年,生死与共,情同手足。希望你能像效忠本王一般,效忠贤弟,护其周全。”
千魂鬼将跪地抱拳,“末将誓死效忠张大侠,不负万魂鬼王所托!”
平昭南欣然而喜,扶起千魂鬼将,“下去吧!”
千魂鬼将点头离去,关上房门。平昭南伸手,阴阳宝鼎、玄冥珠双双悬空,“贤弟,要开始了。”
“大哥,开始吧!”
刹那间,阴阳宝鼎绽放光华,业城阴气向着玄冥珠汇聚。张武陵的灵丹脱体而出,五行之力凝聚其上。
平昭南大喝一声,鬼气外放,注入阴阳宝鼎之中。玄冥珠、灵丹回旋,进入阴阳宝鼎之中。
须臾,平昭南身上的鬼气逐渐衰弱,身形虚无。张武陵看在眼中,眉头一皱,“大哥,住手吧!炼化玄冥珠,消耗了太多鬼力,不宜继续下去。”
平昭南爽朗大笑,“贤弟,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大丈夫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前进。既然决定了前进,便不能回头。”
张武陵眉头不展,平昭南虚空抓握,吸收业城阴气,继续注入阴阳宝鼎之中。张武陵看着平昭南痛苦的模样,心中焦急。
“大哥,我要如何才能助你?”
“将你的灵力,注入阴阳宝鼎之中。”平昭南双腿逐渐消失,眸中火光微弱。
张武陵立刻凝神,将灵力注入阴阳宝鼎之中。须臾,阴阳宝鼎化作黑白双芒,冲向张武陵身躯,平昭南魂飞魄散。
“贤弟保重,为兄去也。哈哈……”
张武陵泪流两行,痛不能言。千魂鬼将冲入房中,环顾四周,眸火摇曳,身躯一颤,难以前行。
片刻,千魂鬼将走到张武陵身前,跪地叩拜,“末将,参见万魂鬼王!”
张武陵痴痴地看着千魂鬼将,千魂鬼将伸手握住戾煞,呈到张武陵面前,“铸剑大任,刻不容缓。请鬼王以大事为重,节哀。”
张武陵仰天闭目,流泪叹息,不禁握住戾煞。霎时间,煞气汇聚,张武陵催动阴阳宝鼎,灵丹隐匿,鬼气外放。他擦拭泪水,目光冰冷。
“所谓英雄,就是最孤独的人。我走的路,注定孤独。我走的路,注定孤独。我走的路,注定孤独……”张武陵周身杀意爆发,半空死煞之气激荡,黑红色的气息横扫天际。
千魂鬼将身躯一颤,手持巨阙剑,奋力抵挡。张武陵径直离开业城,漫无目的地在天地之中行走。
“杀,杀,杀!将阻挡在你面前的人通通杀光!只要我在你手中,便没有人能阻挡你!”戾煞的剑柄传来阵阵低语,侵蚀着张武陵的心智。
遍野的红夕浊魔一拥而上,张武陵面无表情,挥动戾煞,收割着红夕浊魔的生命。
血海向着戾煞汇聚,戾煞冲向天际,剑身逐渐变红。血月当空,腥风阵阵,张武陵双目空洞,继续前行。
不多时,张武陵步入绿竹村,犬声骤起,灯火逐渐点亮。百姓披着衣服,探窗而视,心头一喜,走出房门,挥手冲向张武陵。
“张大侠,张大侠!”
张武陵瞬身前行,一剑刺穿一名妇人的胸膛。妇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武陵,未待其开口,张武陵拔出戾煞,瞬身挥剑。
一瞬之间,绿竹村无一生还,皆死在张武陵剑下。戾煞飞向半空,吸收着炽热的鲜血,浑身颤抖,兴奋至极。
“救救……救救村子吧!”纪兰心的坟茔传来阵阵耳语,一缕幽光若隐若现。
闻言,张武陵双瞳颤动,环顾绿竹村,泪流满面。幽光落在张武陵的身上,“张大侠,以这样的方式死亡,也是一种幸福。”
张武陵痛心疾首,伸手触碰幽光,“愧对各位,我之过也。”
幽光飞舞,点亮绿竹村。绿竹村的百姓若隐若现,慈眉善目地看着张武陵。张武陵茫然而视,泪流满面。
“张大侠,没有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