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手术室,你躺着别动,姜泽在那边守着,你别担心。”
池烟还是坚持要起来。
“他伤的很重,我害怕,我要过去看他。”
安晴见池烟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就知道池烟终究是放不下付南城的。
“你现在过去,也是守在手术室外面,见不到他人,他那里有情况,姜泽肯定第一时间会联系我们,你还在打针,就算要去,还是要把针打完再去。”
安晴拿起枕头,垫在池烟身后,扶着她坐了起来,继续说:“他伤势严重,从手术室出来,还需要你的照顾,你的身体不养好怎么照顾他?”
池烟垂下眸子,她恐惧的地付南城是否能从手术室里出来。
“安晴。”
池烟握紧安晴的手,说:“他很严重,很严重,而且……”
她忍不住哽咽,“他昏迷前,说的那些话,都像是在交待遗言……”
“你别胡思乱想,他看起来那么精神烁烁,应该不会有事。”
从缆车上掉下来,他们能活着已属不易,安晴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让池烟宽心。
池烟抬头看了看点滴瓶子,所剩下的药已经不多了。
“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他的伤真的很重,缆车的一个角压住了他和我,他为了保护我,一直靠他的力量撑着,我才没有受什么伤,他才动过手术不久,他流了好多血,伤口裂开很危险,他之前伤的可以肾脏,这几又重那么多……”
池烟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她不想再等了,她毅然决然地拨掉针头。
“烟烟。”
“安晴,你别拦我,即使守在手术室外面,我也能心安一点。”
池烟的身体亦是十分虚弱,她扶着墙往外走。
安晴上前扶着她,跟她一道去了手术室。
付南城还没有出来。
姜泽一个人守在外面。
他看到池烟,迈步过来扶住池烟的另一边。
“怎么不好好躺着?”
“我想守来等消息。”
池烟刚到,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护士,手里拿着一份手术同意书。
池烟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但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姜泽紧张地有问:“我朋友情况如何了?”
护士跟他们说付南城的肾脏伤口撕裂,出血过多,引起了肾衰竭,他们正在努力抢救,如果碰到危险到生命的时刻,可能会摘险肾脏,需要家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池烟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阵晕眩。
安晴紧紧地扶着她。
“烟烟,你别自己吓死自己。”
护士也明确地告诉他们,有一个肾也是能活下去的,现在他还有机会,免得出现危险的时候,再耽误时间,病人情况十分危险,要求他们必须抓紧时间签字。
这是池烟第二次签付南城的手术同意书。
她内心的情绪比第一次更加强烈。
这两次受伤,付南城都是因为要救她。
她不是铁石心肠,不是没有一点点感情。
她心疼。
她心软。
她心痛。
过去,她在他身边,受到的是内心的折磨。
心上的感受,不是肉体的疼痛。
肉体的疼痛,会连带着心也一起痛,那该有痛啊。
“烟烟?”姜泽叫了她一声,安慰她:“现在也只能签字,知道吗?”
池烟仿佛平静了下来,她接过护士手里的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最起码,现在护士没有说付南城没救了。
只要有救的机会,只要他能活着。
是否只有一个肾,都无所谓了。
护士进去之后,池烟在休息处坐了下来。
她不说话了,就那么安静地坐着。
安晴和姜泽都忍不住心疼。
那模样,太落寞了。
尤其是安晴,她太清楚付南城是池烟年少青春时期最渴望的梦。
池烟这条路走得太难。
分开,他们有四个孩子,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分开。
这份感情中,最悲痛的就是池烟了。
安晴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池烟身边。
她不知道池烟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但她知道,池烟散出来的气息都是悲伤。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走。
池烟在心里不断的祈祷,希望付南城能一切平安。
外面的世界,渐渐变黑。
池烟不知道她已经等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
姜泽出去买了吃的回来。
“烟烟,先吃点东西。”
他们已经从下午等到了晚上九点。
池烟摇了摇头。
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哥,你和晴晴吃吧,我现在不想吃。”
姜泽专门给池烟买的粥。
“烟烟,你多少吃一点,如果付南城出来,你还得有力气照顾他。”
安晴劝说着池烟。
池烟这才接过粥,可她刚开始吃,眼泪就出来了。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