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回到高一(4 / 7)

我有一个秘密 西西特 5941 字 1个月前

门外气过恨过怪过怨过,现在不想再说什么了,就指着桌角说,“陆匪,你要是不想你妈撞死在这里,就立刻把季时玉的尸体放开!”

陆父拽住老伴的手,“都这时候了,你还添什么乱啊?”

陆母直接就挣脱开了,她冷笑,“儿子人不人鬼不鬼,家也没个家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爸,妈,你们别吵到他。”

这是陆匪在青年离开后说的第一句话,喉咙破裂的厉害,每个字里都带着血腥味。

陆母忙哄道,“好,妈跟你爸不吵了,你把他放下来。”

陆父也附和着说,“儿子,把小季放下来吧,他那个姿势会不舒服。”

说完了,他就跟老伴一起屏住呼吸,希望儿子能走出来。

儿子还年轻,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就这么栽趴下了。

几分钟后,陆匪抱着青年的手臂垂了下去。

就在这时,两个保镖上前,一边一个将雇主钳制。

陆匪严重脱水,这几天都在自毁身体机能,他挣扎几下就昏死了过去。

等到陆匪醒来,爱人已经埋在了地底下,他能看到的只有一块冰冷的墓碑。

从那以后,陆匪就再也没有露出绝望的表情,他的生活又变的忙碌,吃在公司,住在公司,谁看了,都觉得他是在消耗生命力,不想活了。

春去秋来春又回,一年在弹指间结束,新的一年在弹指间到来。

如果没有值得停下脚步的人和事,一年就是两个字而已。

章一名去公司找陆匪,隔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看他,“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就过了四年多。”

陆匪把文件整理了丢一边,“有案子?”

章一名说没有,他喝了口咖啡,自嘲的笑笑,“去年我不是中了一枪吗?腰伤到了,我爸明着还让我继续在局里干事,暗地里什么都不让我干,我就是个废人。”

陆匪说,“他是为你好。”

“我知道。”

章一名放下杯子,手撑着额头,“可是我有手有脚,让我当一个废人,这不是比死还难受吗?”

陆匪深坐在皮椅里面,面部被烟雾缭绕着,神情模糊不清,“有人照顾不好吗?”

章一名说什么好的,他脱口而出,“我又不是小季……”

话声戛然而止,章一名差点咬到舌头,真他妈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他僵硬的笑,“抱歉。”

陆匪面不改色,似乎那个姓跟称呼已经让他陌生,记不得了。

章一名看老友这样,心里不但没松口气,反而更担忧,他沙哑着声音,“陆匪,有什么都别憋在心里,会憋出问题的。”

陆匪对着烟灰缸弹弹烟身,轻描淡写道,“我能有什么要憋着的?”

章一名说,“晚上一块儿吃饭吧,挺久没凑一桌了。”

陆匪揉眉心,“今晚不行,我有饭局。”

“那算了,下回吧。”

章一名拍拍老友的肩膀,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安慰的话在当年显得苍白,如今更是可笑。

存在过,就一定会刻下印记,不能抹去,只能交给时光啃噬。

同年四月里的一天夜里,陆匪接到了一通电话,章一名打的,他在电话里说,“陆匪,我没爸了。”

陆匪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出什么事了?你慢点说。”

章一名语无伦次,说他爸摔了一跤,脑溢血没抢救过来,“他晚上还跟我说好了,明天要给我做几个菜让我尝尝鲜,怎么这么突然?陆匪,太突然了,我……我像是在做梦……”

陆匪坐在床头,耳边是章一名的哭声,他摸到烟盒甩出一根叼住,拿了打火机点燃。

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戒烟,可如今没人管他了,就这么着吧。

陆匪沉默着吞云吐雾,一根燃尽了又去点一根,他没有安慰章一名,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堵住空荡荡的心口。

那里空了就是空了,风雨冰霜都会占据每一个角落,唯独不见一寸阳光。

每时每刻都有新生命降临在这个世上,伴随着期待跟欢笑,也有人离世,却只有痛苦跟泪水。

地球一直在转动,不会因为谁降生,谁离开而停止一分一秒。

13号那天,陆匪回国参加了章一名父亲的葬礼。

天气恶劣,狂风暴雨在整个天地间游荡,墓园四周的树木疯狂摇摆,随时都会被拖拽着甩到天上去。

陆匪身着黑衣黑裤,手拿着一把黑色雨伞,他的模样一如从前,没有缺鼻子少眼,也没有缺胳膊少腿,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寒潭里的一块冰石。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这话与其说是对章一名说的,倒不是是在跟他自己说。

章一名没打伞,他双膝跪在墓碑面前,湿透的发丝贴着发白的面颊,身子被大雨冲刷的单薄无比。

“是啊,还是要过下去。”

章家掌舵人的死,让章一名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跟陆匪站在一起,就是一对被命运折磨的难兄难弟,俩人都才三十多岁,一个头发白了大半,另一个瘦的脱了形。

当天晚上,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