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收拾,桌上乱糟糟的,一大波苍蝇围过来,往泡面桶,面包袋子上叮。
工头跟工人不同,不需要赶着做事,戚丰吃完泡面就抽烟,人还在凳子上坐着,不把一根烟抽完是不会走的。
贺鹏抬脚,把一个塑料凳子勾到自己面前,一屁||股坐下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封顶?”
戚丰抽着烟,“不一定。”
贺鹏跟他一起吞云吐雾,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从刘总那儿套了话,说是过两天会来一车钢筋,是老王的,不如我们两个联手把钢筋拿下来,一人一半?”
戚丰笑了声,“你跟老王不是好的都快成拜把子的兄弟了吗?”
贺鹏听着话里的讽刺,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红,重重吸一口烟,眯着眼睛说,“兄弟也要分是什么时候。”
“给句痛快话,这事干不干?”
戚丰没什么兴趣,凉凉的说,“老王还不得杀了我们。”
“不至于吧,顶多就是他带人来找我们打一架,我们两拨人加一块儿,吃不了亏。”
贺鹏的语气有点儿怪,“张小弟在看你。”
戚丰起先还当是贺鹏在开玩笑,等他扭头往柜台那里瞧,和一道目光撞上后,他挑挑眉毛,“小弟弟,你看我干什么?”
黄单的视线停在贺鹏身上,“我没有看你,是看的那位。”
贺鹏立马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好像压戚丰一头比什么都高兴,“哦?是吗?张小弟,你为什么要看我啊?”
黄单说,“你牙上面有菜叶。”
贺鹏,“……”
戚丰的肩膀抖动,甩出了早上的第一个笑容,他站起来,弹掉t恤上的一点烟灰,懒洋洋的去工地。
黄单的双眼微微一眯,早上四五点钟没细看,这会儿才发现,男人的屁||股很翘。
是那种他熟悉的翘法。
贺鹏的眼神很凶,“张小弟,你逗我玩儿呢?!”
黄单收回目光,“真有。”
贺鹏气不打一处来,“老子把牙龇的都快晒冒烟了,也没看见一块菜叶,你指给老子看看。”
黄单看男人的牙齿,没戚丰的整齐,“不见了。”
贺鹏扭头,“老张,你不管管你儿子?大清早的就逗人玩?”
张父还在吞云吐雾,愁着呢,“小贺,不是我说,我儿子的视力非常好,他说你牙上有菜叶,那就一定有,错不了的。”
贺鹏吸口烟,就把烟头吐出去,“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又没了?”
张父看白痴一样,“还能是为什么,被你吃掉了呗。”
贺鹏铁青着脸离开。
黄单摆出好奇的语气,“爸,刚才那两个人都是工头吗?”
“你说的那个叫贺鹏,另一个是戚丰,他俩确实都是工头,不过不是一个地儿的。”
张父烟抽完了,他拿鞋子踩踩烟头,“关系好啊,走的近啊,这些都是面上做出来的东西,几个工头背地里的竞争大着呢,你不懂的。”
黄单说,“爸,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工头带人进小卖铺的?”
张父的脸色沉下来,“我也怀疑过。”
“但是那钱和烟上面也没记号,就算是那个人当着我们的面用,我们也不知道。”
黄单问道,“家里有没有什么丢别的东西?”
张父,“除了烟就是钱,没别的东西,要是有,你爸我会不知道?”
黄单只是随口一提,中年人的反应有点古怪。
他还想问,就被买东西的工人打乱了。
凌晨看天的时候,黄单以为今天会有雨,结果却是个大晴天。
开小卖铺的喜欢这种天气,太阳越大,工人就越热,水饮料什么的卖的就越多。
黄单发现了,年轻不大的工人花起钱来,并不节制。
早饭已经乱七八糟的花掉了十块钱左右,走时还买一瓶营养快线补充营养。
这一波的工人走后,张母开始收拾桌椅板凳,她故意把扫帚往张父那儿扫,水泥地上的灰被扫的往上飘。
张父蹬她,“神经病啊你!”
张母继续扫。
张父站起来骂,老两口吵的脸红脖子粗,又进入冷战状态。
黄单想去拿杯子倒水,看到杯子里飘着一只苍蝇,他的眉心一拧,无语的去水龙头那里冲洗。
由于这一带没有开发起来,绿化池都荒废了。
小卖铺前面的那一块被张母利用了,除了堆放装垃圾的大箱子,还种了好几排辣椒,中间有几棵莴笋苗,是原主下班回来,在路边||拔||的。
黄单看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妈,我去公司了啊。”
张母应声,“上午看能不能提前回来,跟小瑶去进货。”
黄单说,“我到时候看情况。”
他去里屋换鞋,准备出发就被张父叫住,“志诚,你这个礼拜订烟了吗?”
愣了几秒,黄单说,“忘了。”
张父登时就生气,“你能做好什么事啊?让你订个烟,你都能忘掉!”
黄单等着中年人训完,“我现在就订。”
张父板着脸,“还能订吗?”
黄单上“新商盟”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