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妥当。”
他自责道,“大少爷,我在路上遇到毛|贼耽搁了,没能赶上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黄单问道,“你人没事吧?”
书生摇头,“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黄单命令道,“头抬起来。”
书生却是把头垂的更低,一双鞋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做出吞咽的动作。
黄单站在书生面前,重复刚才那句。
书生连续吞了几口口水,缓缓把头抬起来,眼皮还是垂着的,没有跟面前的人对视,不清楚是不敢,还是什么原因。
黄单说,“你下巴上的伤口是毛贼弄的?”
书生点头,“嗯。”
黄单要找借口把书生留下来,再观察观察,就说架子上的书需要整理,让他帮一下忙。
书生没有意见,垂眼去书架那边。
黄单支着头,聊家常的问了一些,书生都是很平静的回答,没有任何异常。
他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书生还在书架前站着,身形纤瘦,“这次家里的风波暂时不会停,我差人打听到大伯在咲镇,你去那儿找他吧。”
书生抿了抿唇,将一本书上的灰尘擦去,“等些时日,我会去找爹的。”
黄单把凉茶喝光,无意间瞥动的视线一顿。
书生弯腰去拿下面那层的书,脖子里的一块玉掉出来,在半空晃动,他将玉塞进领口里面,若无其事的继续整理书籍。
十来天后,叶父死在家中。
刘楚带四毛老冯他们去查看,叶父的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初步判定是自然死亡。
黄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花园的亭子里喂鱼,他把手里的一点鱼食全撒进池子里,叶父的死,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像是……
还差一个,该他了。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黄单趴在栏杆上,叶蓝知道的多,看的也透,是不是早就算到叶父不能安享晚年?
良久,黄单才将堵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给吐出去。
几天后,黄单跟刘楚在巷子里看到一个身影,是张老板的老母亲。
老妇人缩在墙角,嘴里念叨着,“全死了……死光光……都死光光……”
黄单走近些,听到老妇人看着虚空一处,她是笑着的,却是满脸的泪,“一个都跑不掉……儿子……老张……错了……都错了……”
“婆婆,为什么错了?”
老妇人双眼呆滞,没有对黄单说,还是望着虚空,那里像是站着谁,是她的儿子,和她的老伴。
黄单咽咽唾沫,看向身旁的男人,“没鬼吧?”
刘楚的语气笃定,“当然没有。”
黄单说,“这婆婆干嘛一直看着那个地方?”
刘楚耸肩,“不是说疯了吗?一个疯子做什么,都没道理。”
黄单说,“也是哦。”
他蹲下来,连着喊了好几声,老妇人才把头转过来,“婆婆,你的儿子和老伴都错了吗?”
老妇人说错了,“我说过会有报应的,都不听,来了啊,已经来了……”
她指着地上,“看,都是血啊,好多血,整个镇子就要被埋了哦。”
黄单侧头看刘楚。
刘楚也在看他。
这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黄单伸手去拉老妇人,“婆婆,地上凉,起来吧。”
老妇人被拉着站起来,笑的眼角皱纹全挤在一起,“我给你一个宝贝。”
她那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看,宝贝!”
那是一块玉佩,被一双苍老干枯的手捧着,在夜色下静静发出剔透的光泽。
黄单将玉佩拿到手里,眯眼看了看,他的瞳孔一缩。
刘楚问道,“怎么,是你的东西?”
黄单说不是,是书生的。
刘楚吃味儿,“这玉佩都是戴在脖子里的,一般人看不着,你是怎么看见的,还记得这么清楚。”
黄单,“……”
他把老妇人送回了家。
刘楚跟踪书生,发现他每天晚上都会出来,低着头在街上走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黄单知道这件事以后,就去查玉佩的信息,却没查到什么东西,只能让刘楚来了。
刘楚走自己的关系,查出玉佩是一位富商花高价从四方城贾家二爷手里买来的。
二爷只知道那富商姓田。
书生是田家的人?
黄单拽着这条线索去查镇上的田家,被他查出,当年的确有一个田家,后来没了,负责处理田家尸||首的是叶府的管家。
叶老爷子一死,叶家散了,管家就没继续在镇上待下去,而是回了乡下。
黄单怕走漏风声,就跟刘楚半夜出镇,去了乡下。
管家一开始并不透露只字片语,后来黄单跟他说起老妇人的事,镇上人们打死张老板的一幕,也说起叶蓝的那些话。
他才松了口,说起当年的事。
把抹布丢在一边,管家的思绪退到十几年前,又在骤然间回到现实,他说当年田家少了两具干尸。
在管家看来,田家的人已经死了很多了,少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