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允街城上火把成片闪烁了数回,那盏红灯笼亮起来之后,宋民毫不犹豫即刻打马撤退。
“传令,鸣金收兵!”
呜咽的号角声随时在长夜里,呜咽响起。
已经在敌军中杀了一个来回的杨百川,推起鬼面甲看了一眼允街城的城楼。
当即喝道,“弟兄们,再趟一回,我们撤!”
即便是撤退,他们也要以战斗的方式撤退。
这样精良的盔甲,如此锋利的刀,又吃的饱饱的,拿着如此丰厚的军饷。
杨百川觉得若不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杀敌,他日若马革裹尸,他的祖宗会将他乱脚踹死。
祖辈们奋斗了几辈子,都没有享受到他这般的好日子。
当如此的兵,唯有奋勇杀敌,忠心报主!
将士们默不作声,整齐划一的排好了冲刺阵型。
战时集中精神,沉默、冷静,全力以赴,战后放肆撒野。
这是在宋民的军中,正在悄然形成的一条规则。
嗷嗷叫、台词喊的震天响的浮夸主义,在宋民的刻意引领下,已经渐渐为众人抛弃。
沉稳、冷静的分析,以及果断的执行力,才是胜利所需要的条件。
至于其他,短暂的兴奋罢了。
“杀!”
随着杨百川简单直接的一声令下,两千重甲骑兵汹涌而动。
这一支令敌人心肝儿发颤的铁甲洪流,再度开始了犁地大业。
战争,最直接造就
的便是军队。
虽然他的背后,牵扯着政治、经济、商业,以及科技。
还算顺利回到允街城的宋民,开始考虑番号的事情。
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原有的,但也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这个穿越者,也是要尊严的!
不搞点新鲜东西,那能叫穿越者?
战争的短暂胜利,已经让他的思绪开始拐向其他的地方了。
番号,必须要有!
宋民进了允街城,盔甲未除,便去了县衙。
高坐在县衙的大堂上,宋连、杨百川,以及其余七八位将领,前后接连前来交差。
“殿下,幸不辱命,管郜寇首在此!”宋连双手捧着一个木匣子放在了台阶下。
宋民其实是比较膈应这种叙功的方式的,但他又没有比这种更好的法子,只能暂时姑且用着了。
寻常士卒,割耳、断指以代,都是正常的。
但像那种有名有号的贼首,不装个木匣子,怎么看都好像觉得有些草率。
手中过过了几百个亡魂之后,宋民对这种方式,现在也算不上是那么的排斥了。
主簿提笔,功劳簿上又是重重一笔。
宋连毫不做作又接连提了几个人名,并彪明了此次所立功劳。
主将额外为属下加功劳,这是惯例。
当然,大周对于功劳的把控相当严格,到了宋民这儿就更严了。
毕竟宋民所了解和见识到的东西更
系统,随便提点意见,那就是跨越性的改变。
宋民军中,倒是很少有谎报功劳这种事情,截至目前,还没有。
之后杨百川等将领一一叙过差后,宋民沉吟片刻说道:“此番算是侥胜,你们这些主将带好头,不要浮躁,也不要托大,稳住军中的风气。但今夜,就让弟兄们敞开肚子,放开胆子,敞亮了嗓子,乐一回,疯一疯。值守将士,照旧加倍军饷,自愿原则。若无人,你们几个给劳资上。”
将领们一阵埋头苦笑。
殿下这是打击报复啊,他们也想耍,也想闹,也想整点猫儿尿。
虽依旧有外敌之忧,但宋民深知劳逸结合的原则,这事,得搞。
安排完这些事情,宋民接着说道:“该记得功也记了,该唠的闲天,也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说点正事。这一次没有抓到敌酋,让我很遗憾,但也并不要紧了,我们的真正目的是董良和匈奴那些乱七八糟的王。”
说起这事,在座除了宋连之外的其他将领,看向了宋民的眼神多多少少就有些古怪。
人家是有主将的,可是一个照面就被您老人家一刀给砍了!
这还怎么抓?
今夜,大家可以说都是大杀了四方,但要分出个一二,说出个子丑寅卯。
最凶的,绝对是他们这位风度翩翩,气质俱佳的王爷。
这位爷,上了战场,那
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
一把唐刀手中斜提,见人砍人,见鬼斩鬼,连一合之敌都没有。
妥妥的绝世凶神!
他们已经总结过了,肃王爷杀敌的时候,绝对连敌人是什么长相都没有看清楚,直接一刀砍完,然后急速换下一个。
“对了,安置营北路军可有消息传来?”宋民问道。
这是他北上的一块心病,安置营西路军深入的羌国内陆,已经有点儿杳无音信的意思。
若是安置营北路军,也步了这样的后尘,宋民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无私对待他的安置营百姓了。走出去的,都是他们的家人。
众将齐齐看向了宋连,现在情报诸事的权柄,全部都归到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