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这一番操作,确实让宋民有些看不懂了。
肃州发生的事情,因为仅是这几天发生的,其他人或许会不知道,但耳目遍布天下的皇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这绝对不科学!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帝老儿不但没有派兵,甚至于什么话都没有,就派了御医前来。这事儿让宋民想来想去,都觉得有些玄幻。
完全不应该的啊。
难不成是老皇帝正在预谋中,还没有做好实施的准备?
“朝廷可还有其他的动静?”宋民问道。
在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宋民忽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在这个车马慢,书信随便一传就数月的时代,他的耳目过于蔽塞了。
除了眼前的,天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跟个二傻子一样。
这事不太行,以后得改改。
李伯说道:“朝廷方面倒是并没有其它大的动静,但益州牧鲁恭亲王有点儿小动作。”
宋民眉头轻挑,“我们这位邻居,有想法了?”
李伯笑笑,这话殿下敢调侃,可他这个当下人却不敢应。
闷头略作踟蹰,李伯说道:“也不知道益州牧忽然间发了什么心思,竟派遣了两路人马出关,说是要搞什么演练。北路军五万人马,屯扎于秦
岭以南,与皇甫鸿隔山相对。而领一路军马奔东,几乎杀进了荆州地界。”
益州牧宋景林,这个人,宋民倒是有些了解。
大周最有权势的藩王之一,坐镇西南,宛若一尊蹲着的猛虎,很不安分,随时咬人。
但凡大周朝堂上有点儿能让他用上的风吹草动,益州牧总想要秀一秀他的肌肉。
像这样演练军马,他干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果然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啊。
“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宋民说道,“安置营四路人马齐出,在肃州大肆收割,作为我们的近邻,他探听到消息,一点也不为过。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肃州的事情,才让宋景林有了想法,若大周两州起了烽烟,那就是扔进林子里的一根火把,大周恐怕就彻底的乱套了。”
李伯把事情完全没有想的那么深,此刻听肃州这深深浅浅的一分析。
他整个呆住了,有些被吓到了。
这意思是……他这个微不足道的下人,间接的促成了大周的动乱?
不……不是吧。
“殿下,可有补救措施?老奴,老奴不想死。”李伯哭丧着脸说道。
他其实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他将密信送回京城的时候,陛下什么吩咐都没有的啊。
难道真的是
他做错了?
宋民摆手,“先不急,我们先分析分析,再谈其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事无巨细,详细说来。”
此时此刻,宋民终于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赶紧想办法把这腚擦干净吧。
不然,真的就要出大事了。
李伯感激的看了一眼宋民,连忙说道:“确实还有一些事,那日殿下与董良决战之后,宋统领几乎把整个金城都掘地三尺的搜了,都没有找到董良的踪迹。结果前日忽悠密信传来,董良已经偷偷回去了,并且重整了边军,联合了匈奴骑兵,意图南下。”
“从昨日到现在,并没有其它的消息传来,但老奴有些怀疑。董良造反不成,此刻已然是撕破脸了,若准备充足,恐怕不会再多耽搁,必定会挥师南下,说不定会与安置营北路军相遇。”
宋民听到这番话的表现,十分的平静,轻嗯了一声问道,“还有呢?”
“羌族也在集结兵力,不过,老奴觉得羌族的反应实属正常。安置营西路军冲出金城,就杀进了人家羌族部落,砍得人头滚滚,羌族反击情理之中。”李伯说道。
宋民恨不得一眼皮瞪死这个老匹夫,无意中又招惹了一个劲敌,他竟然还敢说情理之中。
羌族虽然部落松散,但人
家也是有王的,且民风极其彪悍,全民好勇斗狠。
若遇外敌,王庭一声令下,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万的大军。
这样的敌人,他们竟然也敢去招惹。
宋民忽然间觉得头好疼,他想再睡睡。
或者回到梦境中,再当棵树吧,无聊是无聊了些,但不至于随意被人砍脑袋。
“眼下,就这些消息,老奴担心事情会越发不可收拾,和宋统领商议了一番,决意募兵十万,以御外敌。”李伯一脸怅然的说道。
宋民怨恨的目光落在了李伯的身上,抬腿就是一脚。
“老匹夫,你误我!”宋民怒吼道。
本想当个闲散王爷,每日间和后院佳丽们聊聊人生,上得月楼听听曲,逍遥一生。
可他现在恍然发现,他这个愿望不但没法达成了,反而,步步深渊。
该死的!
掰着指头一数,无形中的仇人,已经差不多一个手指头数了。
惆怅的宋民,决定先洗个澡。
“你自己反思反思吧,老匹夫,安置营那些人我就不相信你镇不住。”宋民瞪了一眼李伯,“我先去泡个澡,睡了五天,玛德,睡得劳资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