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宋民打了个漂亮的追击战,几近全歼敌人。
这也就是夜色太深,要不然,没有一个匈奴兵能跑的了。
宋则现在已经有些习惯宋民时不时的逆天爆发了,这样的战果,对于他而言,仅剩寒夜下的一腔热血和激动。
打仗,这样打才有意思。
这才是真正的打仗。
当兵打仗半辈子,他们所追求的,就是这样的意气风发。
“殿下,今天晚上我们总算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觉了。”宋则一脸的神清气爽,他刚刚带人处理了俘虏的事情。
之前他们呆过的那个山洞,现在是两百多个俘虏暂时的牢房。
宋民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宋则,“睡觉?这个时候你怎么能睡觉?立刻突击审问,问出他们的藏身地,现在尚未到子时,等你审问出结果,大概就是一个最好的突袭时间。”
宋则一愣,“殿下是打算打回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已经搞了人家两拨人了,等到下一次,或许就是重兵压境了。现在有这样一个蚕食敌人的机会,你怎么好意思放过呢?”宋民说道。
打仗,兵力是一个绝对的因素,而剩下的,就是智力的比拼。
宋则很轻
易的就被说服了,而且是心悦诚服。
“殿下,那我这便去安排,安排几十个人看押那些俘虏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宋则说的是一个肯定句,却但却是在征询宋民的意见。
以前吧,他确实有些瞧不上这个不学无术的王爷。
尤其是行军打仗这方面,那就更瞧不上了。
就一个天天只顾着喝花酒,找小妾的王爷,他能有什么本事。
但现在,宋则很老实的认怂了。
他承认自己真的比不过,不但在其他的事情上比不过,行军打仗上,他也比不过。
那些俘虏怎么处理,宋民这会儿也在考虑。
想了想之后,他点头说道:“留五十个人左右应该就差不多了,吩咐下去,但凡有反抗的,就地格杀,别跟他们讲一丁点的仁慈。”
“喏!”
现在面对宋民,宋则严重觉得自己脑子不太行,所以他就把跑腿这件事发挥到了极致。
分分钟的功夫,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到位,然后集结将士,听候宋民的命令。
此时,子时方过,正值丑时。
“殿下,他们是打枹罕城中出来的,我们想要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恐怕有些困难。”宋则说道。
宋
民看了看站在面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将士们,很果决的说道:“今夜攻城!把那些俘虏带上。”
用仅仅九百人,攻击驻守了足有四千人的枹罕城,即便是借着现在这个时机,也很冒险。
但宋民不得不这样做,枹罕城这个硬骨头如果啃不下来,他筹粮的目标就不可能实现。
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走进枹罕城,不灭了城内那四千守军。
就不会有粮食!
而没有粮食的后果,很严重。
用九百人明目张胆的去攻打枹罕城,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相比起来,今天晚上这个机会的胜算,相对要大一点。
宋民忽然间改变了对俘虏的处置方式,这一点宋则没有任何的意见,他所担心的依旧还是枹罕城。
看了看周围因为此战大胜而精神亢奋的将士们,宋则走到宋民的面前,低声说道:“殿下,如此是否太冒进了一些?”
“是有些,但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金城的粮食可支撑不了几天了。如果再晚一点,不但枹罕城我们拿不下来,恐怕金城都要丢了。如果仅仅是灾民,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可这里面还有一些人的推波助澜。”宋民解释道。
担
忧,他也同样担忧。
但现在就是刀架在了脖子上,只能硬着头皮干。
事情的原委宋则心中也清楚,听到这番话,暗暗捏拳说道:“殿下,依我看,您还是对那些人太心慈手软了。您虽无实权,但也是肃州之主,捏死他们又算的了什么,不然也不至于搞到如今这被动的局面。”
宋民哑然失笑,“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一刀切,那办事就太简单了。而且,你觉得他们会把我这个肃王放在眼里吗?”
宋则眼睛一瞪,喝道:“他们敢?”
“他们还真就敢,如今是双方在下棋,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的地步。等真正撕破了脸,这肃州我恐怕还真就不敢呆了。”宋民苦笑道。
这是一个无奈的现实,他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氏虽然表面上没兵没马,就是政、商两条腿走路。
但背后的水,也同样不浅,尤其是在这陇西郡的经营。
学过的历史,给了宋民太多的经验,那也是他可能犯得教训。
东汉末年的群雄争霸,几乎没有一个霸主是靠着拉队伍起义站起来的,他们背后支撑的全是那些要人有人、要钱粮有钱粮的世家门阀。
刘表当时的名头
也算不小了,可若他当时不是靠着荆州门阀和那些士人的支持,怎么可能会做到荆州之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