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都邑唐营中军大帐。李存勖大宴众将,举杯对李嗣源道:“今日战功,公为首,次为郭卿崇韬。向使误听绍宏等言,大事去了。朕敬你一杯!干!”
“多谢陛下!”李嗣源一饮而尽。
李存勖坐定,对众将道:“从前所患,只一王彦章,今已就擒,是天意已欲灭梁了。但段凝尚在河上,究竟我军所向,如何为善?”
郭崇韬道:“朱梁汴京经营多年,恐怕不会一朝而定;如段凝大军援汴京,我军深入敌境,恐陷入被动。我军可抄到段凝大军背后,将他击溃,以段凝增援汴州之患。没有大军相救,汴京自然为我攻取。”
李绍奇道:“以末将之见,我军可以先徇海东,收复平卢、泰宁、武宁诸镇,迂汴京,一定势如破竹,可而釜底抽薪,河北诸路梁军必然不战而溃。”
康延孝道:“陛下,汴京近在咫尺,防守空虚,当立取之!”
李存勖犹豫不定,一时没有言语。
李嗣源站起道:“兵贵神速,今彦章就擒,段凝尚未及知,就使有人传报,他必半信半疑。如果知我所向,即发救兵,亦应由白马南渡,舟楫何能猝办?我军前往大梁,路程不远,又无山险梗阻,可以方阵横行,昼夜兼程,信宿可至,窃料段凝未离河上,友贞已为我所擒了!陛下尽可依延孝言,率大军徐进,臣愿带领千骑,为陛下前驱!”
李存勖拍案而起道:“好,就依公言!立即罢宴,请副总管率五千精骑即刻西攻曹州,进逼汴京!”
“遵旨!”
(当天,李嗣源率军到达曹州,将曹州围住。)
2、中都邑西门。李存勖率军出了西门,驻足望,吩咐手下:“将王彦章带来!”
“遵旨!”
不一会
儿,王彦章被带到李存勖马前。
李存勖问道:“王将军,朕此行直取汴京,能保必胜否?”
王彦章不亢不卑道:“段凝有精兵六万,岂肯骤然倒戈,此行恐未必能胜!”
李存勖大怒,斥责道:“匹夫大胆,乱我军心!来人,将王彦章推出去斩首祭旗!”
几名武士抢上来,将王彦章押了下去。
不一会儿,亲军将王彦章首级献上,躬身道:“已将王彦章斩首,请陛下验看!”
李存勖近前,看了看王彦章的首级,面目凝重,并无丝毫悔痛之色,不禁长叹一声,传令道:“罢了。王彦章乃忠贞之士,就给他留个全尸吧。合体埋葬!”
“遵旨!”
3、曹州城下。李嗣源命人押着曹州刺史李知节向城上喊话。守将见了,十分惶恐,无人敢应。李嗣源见状,大怒,传令道:“攻城!血洗曹州!”
唐军不住地向守军射箭。守军也不时射唐军。
(因为唐军都是骑兵,缺乏攻城云梯,第一天未能攻下曹州。第二天守将弃城而逃,李嗣源率军进驻曹州。)
4、汴州金祥殿。朱友贞召集群臣商议,连声问道:“众卿,王彦章全军覆没,唐军已到曹州,近在咫尺,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众臣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朱友贞对敬翔道:“朕自悔不用卿言!今事已万急,幸勿怨朕,为朕设一良谋!”
敬翔哭拜于地,哀声道:“臣受先帝厚恩,已将三纪,名为宰相,不啻老奴,事陛下如事郎君。臣尝谓段凝不宜大用,陛下不从。今唐兵将至,段凝限居河北,不能入援。臣欲请陛下避狄,谅陛下必不肯从,欲请陛下出奇合战,陛下亦未必决行。今日虽良、平复出,亦难为陛下设法,
请先赐臣死,聊谢先帝!臣不忍见宗社沦亡哩!”
朱友贞无言以对,忍不住痛哭失声。
赵岩进言道:“陛下,为今之计,唯有立刻派人到段凝军中传命,令他火速率军来救。”
朱友贞点点头道:“张汉伦听旨,朕命你快马加鞭,立即赶往段凝大营,命他来救汴京!”
“遵旨!”张汉伦惶惶而去。
5、汴州偏殿。朱友贞正与亲信焦急地等待消息。张汉伦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伏地痛哭道:“陛下,微臣不幸,在那滑州摔落马下,跌伤右足,勉强来到滑州城北,只见一片沼泽,不能前行,故而返,面见陛下。请陛下另谋他图。”
朱友贞看了看张汉伦,无奈地摆摆手,一屁股跌坐龙椅之上,双泪横流。
左龙虎统军朱珪请命道:“陛下,京中尚有护卫宫室的控鹤军数千,末将愿率之登城血战,阻挡唐兵。”
朱友贞摇了摇头,流泪不语,好一会儿,才开言道:“宣开封府尹王瓒觐见。”
“遵旨!”
半个时辰之后,王瓒进殿参拜道:“微臣王瓒拜见陛下,我主万岁万万岁!”
朱友贞摆摆手道:“唐兵即将兵临城下,爱卿身为开封府尹,当担起守卫京师的大任。”
“这--这--微臣手中无兵可调啊!”王瓒无可奈何道。
“朕也无兵可调,只好托付王爱卿庇佑。朕全权委托王爱卿,务必穷尽万策,保障京城不失。拜托了。”朱友贞无限悲痛道。
“遵旨!”王瓒无奈,躬身而退。
(王瓒无兵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