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汴州金祥殿。朱温端坐大宝,百官参拜,朱温挥挥手道:“免了,免了。”
奉御官高声宣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禁军校尉段凝进殿跪下道:“启禀万岁,下官奉旨前往同州,晓谕刘知俊。刘知俊狂悖,确已反叛。”
朱温站起道:“朕问他为什么背弃厚恩,他如何答?”
段凝道:“陛下,刘知俊说他未忘记陛下的天恩,只是畏惧像王重师一样被灭族尔。”
朱温闻听,一屁股坐下,冲段凝摆摆手,半响不语。
右保胜指挥使刘知浣出班跪倒道:“陛下,我兄刘知俊未忘圣恩,只是兔死狐悲,心中担心而已。绝不会背弃大梁。念他多年征战,功勋赫赫,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朱温道:“我倒愿意再给他机会辩驳,也愿既往不咎,委以重任,可他杀死刘捍参军,拒不来朝,如何处置?”
刘知浣道:“我兄杀死刘捍参军,只是要为好友王重师报仇;不肯来朝,只是心中存疑,以军民挽留托辞,并未立意抗旨。我兄一贯忠心王事,陛下是知晓的。臣愿亲往同州,劝说家兄束手京,听候发落。”
朱温点点头,停了一会道:“如此甚好。救命你前去迎接刘知俊来朝,告诉他,刘捍污蔑王重师暗中交结西蜀、岐州,朕现在后悔不及,刘捍死了不足偿还罪责。请他速速京面君,朕还是要任命他为东南行营招讨,对付淮南军。”
“多谢陛下隆恩。”刘知浣流着泪叩谢道,抹着泪爬起来,躬身下殿。
2、汴州皇宫偏殿。敬翔匆匆进殿来见朱温,启奏道:“陛下,刘知浣欺君,率领全部家属,快马西去了。恐怕要与那刘知俊汇合,共同反叛了。”
朱
温大怒道:“竖子该死,罪大恶极!”
敬翔道:“刘知俊已经铁心反叛,遍发檄文与岐、蜀、晋、淮南,以恢复大唐为口号,要联兵大举进攻中原。幸好传发淮南的檄文被我军统统截获,请陛下御览。”
“呈上来!”
敬翔掏出一大叠檄文呈递朱温。朱温一看,更加气恼,大喊道:“拟旨,革除刘知俊官职爵位,任命山南东道节度使杨师厚为西路行营招讨使,率军三万从西南入关,直捣长安;任命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刘鄩为西路行营招讨副使,率军两万,直捣潼关,追上刘知浣一干人等就地正法。”
“遵旨!”敬翔刚刚下殿,又转身来,再次奏道:“启奏陛下,刘知俊反叛,恐怕已有所准备。如守住武关、潼关等要害,我大军一时无法奈何。岐、蜀、晋援军汇聚,定会东攻洛阳;洛阳有失,中原危矣!臣请陛下亲临洛阳,震慑诸侯!”
“甚有道理。待朕斟酌一二,明日决定大计。”朱温点头道。
(朱温一面发兵讨伐刘知俊,一面下令迁都洛阳,留下养子博王朱友文、三子朱友贞为汴州正副留守。)
3、潼关东面五十里。副招讨刘鄩正在率军疾进,斥候来报:“启禀副帅,前面十五里处树林之中,发现一小队人马,外罩布衣,内套铠甲,在下判断可能是关上伏兵。”
刘鄩高高举起左手,示意大军止步,然后问道:“有多少人?”
“三、四十人。”
刘鄩稍加思索,传令道:“副将尹浩听令,立即率五百轻骑,随斥候前去,出其不意,包围这股敌军,务必多留活口,以待本帅详查。”
“遵命!”尹浩拱手,一马当先,领军而去。
“大军隐蔽
而行,不要腾起烟尘!”刘鄩再次传令。
“副帅有令,大军隐蔽而行,不要腾起烟尘!”传令兵向后驰去。
大军继续前进,约行十里,尹浩押着三十个俘虏返。
刘鄩再次令大军止步,亲自审讯俘虏:“你们是什么人?谁是首领?从实招来,如有半句虚言,就地正法!”
那些纷纷跪倒在地,惊恐地交换着眼神,不敢言语,一个膀大腰圆的头目趋前道:“将爷,小人名叫蔺如海,乃是刘知俊手下小校。我们原是兖州兵士,跟随刘知俊驻扎关中,奉命在潼关之外侦查朝廷军队动静。既已被擒,甘愿归顺朝廷,请将爷饶命!”
“将爷饶命!将爷饶命!”蔺如海手下磕头如捣蒜,乞求活命。
刘鄩点点头道:“本将军乃朝廷任命的西路行营副招讨,如你等真心听从本帅吩咐,不但可以活命,还会得到重赏,每人可得赏金一千贯。你们可否愿意?”
蔺如海视同伴,然后率众齐呼道:“我等愿意,请大帅吩咐。”
“好。本帅精兵五千隐蔽在潼关下树林中,你们则到潼关下以归宿为名赚开关门,慢慢入关。朝廷大军趁机抢关,定可成功。如此,再每人加赏一千贯。”
蔺如海再次视同伴,然后拱手道:“我等愿效死命!”
“好。记住,切勿欺瞒本帅。如泄漏朝廷军机,在你们身后的弓箭手会立即将你等射杀。”
“小的记下了。”蔺如海应道。
“将马匹、兵器还给他们!大家饱餐一顿,立即出发!”刘鄩传令。
“遵命!”
4、潼关东门外。黄昏,蔺如海等三十人来到潼关东门,跳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