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布帛”就在他的手里,安安稳稳,自始至终,肥肥老鼠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布帛的过激行为。 包括但是不限于惊叫,逃跑,露出痴呆表情之外的任何异样。 这种情况也是赵宋没有见过的。 布帛似乎对于他们无害。 也有可能肥肥老鼠的确是个痴呆,毕竟肥肥老鼠在偷看赵宋的时候,被赵宋气势所迫,也是表现的像是一个石雕,一动不动。 肥肥老鼠的行为,可以当做参考,但是不可以当做行动准则。 赵宋仔细端详着这衣服,很快就将赤血葫芦之中的大药一饮而尽,叫自己伤口愈合,随后将葫芦口对准了“布帛”。 “收!” 想要收起来这些布帛,的确不易。 这些布帛格外的顽强,不管是怎样吸收,这些布帛都纹丝不动。 也有可能是这赤血葫芦,不能分解布帛。 也有可能是布帛太过于团结,所以分解不开。 想到了这些可能,赵宋很快就又想到了控制变量。 既然可能是布帛太过于团结。 那割下来一些呢? 从庚金葫芦之中倒出来了长剑,赵宋看到,这长剑上面,裂痕满满,和那棍子上下交锋,两件钝器,都互有损伤。 区别在于,盘龙棍被赵宋插入了它主人的脊椎之中,支撑着他主人跪下。 他的剑被他收了回来。 在庚金葫芦里面缓慢的修复。 “这倒霉的阴雨天,连太白金星都难得一见。” 赵宋伸手割下来了一点布帛,很快发现这割下来的一点“布帛”就缺少了那种“顽强团结”的意志,开始化作了丝丝缕缕,被强行炼化到了葫芦之中。 化作了一味大药。 只要三丝即可。 在失去了一点“布帛”之后,整块布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块布被抽了一点丝线。 也许会有什么隐患,但是从这里看,还真看不出什么。 “有些意思,我好像是发展了一个可持续发展的路子,就是扯人衣服这个名号,放在外面有些不太好听。” 赵宋将头依在了墙上,喃喃自语说道:“不过么,租住的房子是彻底没了。 梁园虽好,却不是久恋之家。 没有一把火烧了,着实是叫我少了点儿什么。 不过我这院子,花费了我不少金钱,就这么不住了,总是觉得有些亏欠,得找补回来。 这群丘八,比之于真一道,也差不离多少,拿人炼丹和屠城,没有什么区别。” 赵宋闭着眼睛。 “杀光这些豺狼,世道就好了。” 他这屋子的房东在什么地方,赵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是他说,他估计他的房东已经到了幽冥之所,死了。 朝着外头看了一眼,赵宋准备出去找找杜老大,看看杜老大是不是还活着。 一念至此,赵宋深吸了一口气。 准确看看自己的生魂熟练,孰料,尚未定位到梓县,就听到那眼前的黑暗之中,到处都是哭泣之声,整个声音惨烈至极,恨不得将自己的肠子哭断,将自己的眼睛哭瞎。 声音之悲切,感染穿透力极强。 直哭的赵宋皱紧了眉头,握住了拳头! 倒不是讨厌这些哭声。 主要是厌烦。 这哭泣的声音,很容易勾起来他心里藏起来的三分戾气。 打眼一看。 齐刷刷的那请求,铺天盖地,就好像是一群饿疯了的流民,见到了一块施粥的摊子。 那是红了眼睛,疯了心肠! 只求一线曙光! 【你收到了绣房司:酒娘子的请求】 【你收到了九班胥吏:张不器的请求】 【你收到了无业游民:张光的请求】 【你收到了无业游民:张皮的请求】 【你收到了……】 【你收到了……】 【你收到了……】 就像是在眼前开启了一道无限制弹幕,赵宋就看到了这请求好像是山海一样朝着他扑面而来,仿佛是一座大山,要将人压死在这里。 赵宋看着这些请求,怎么说呢。 一群穷鬼,拿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 但是的确也很有意思。 张不器能够提供整个梓县所有青楼小娘子的名字。 有能将这秘密的针织法门传给赵宋的。 有能够说出来所有有家有户人的门面长得如何的。 张一户,能够说出来许多人的八卦的,后宅的,前院的,统统知晓。 甚至还有离谱的,能说给赵宋背出来整个梓县的地图,梓县这个县城,听他的意思,这个梓县上上下下的这些建筑物,都是他建造的。 会做棺材的。 会选木材的。 还有一个,甚至知道这里所有的逃生地道。 有一个人还知道一条异闻。 各有各的手段,各有各的缘法,从姓氏上面看,爷孙、翁婿、外公外婆、外甥孙舅、母子父子,兄弟姐妹…… 从这场面来看。 这是一锅端哪! 这是一大家子在请求他,有的谋取了一官半职,找到了一份工作,有的是还没有找到工作。 但是他们都能找到赵宋。 真有意思。 “有意思,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赵宋借着风雨朝着外面看,他朝上看了一眼,就看到在他们头顶上的铜像。 铜像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这铜像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栩栩如生了些许,这种“活生生”不但没有叫人感觉到亲切,反而叫人越发的惊恐。 因为这四面铜像不管是什么。 他头顶的四张血色符箓,都叫人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赵宋出门,一脚踏碎了门口空空如也的募捐箱,朝着杜老大他们离开的方向寻摸了过去,只不过寻过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