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
问的陈济不禁愣了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此事征求他的看法,怕不是在逗他好玩吧!
拜托,搞得他真的有权利一样,倘若真的有权利的话,有资格做决定的话,他还用来锦衣卫诏狱里面呆着吗?
虽说此间诏狱丝毫不差,与外面的一处独门独户小院没有任何区别,该有的全部都有,且东西也是一样都不缺,伺候的人也是一个都不少,日子、生活过的也与外面没有任何差别。
但是
倘若要是真的有选择,真的可以选择的话,谁愿意呆在这个地方,谁愿意来这个地方。
此地看似与外面一般无二,但是从某些角度来说,差别可真的是大了去了。
在外面的,可自由活动,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才能够叫做真正的过日子,那才是真正的算是人过的日子,而这里面虽什么都有,可以说这里面的待遇比之外面甚至更好,但惟独缺少了自由。
完全就被限制在了眼前宛如一处小别院大小的地方,除了在此地偶尔能够走动一下,其他地方乃是一个都甭想去。
如此,纵使这里的待遇,所过的日子比外面比起来好,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也不会乐意。
一切只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造成这般境地的原因也很简单,还不是他没有选择、做决定的权力。
而现在.朱高煦却是以商量的口气问他意见,让他来做决断,此言落在陈济的耳朵里,可谓是让他觉得极为讽刺。
遂,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陈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微摆了摆手摇头,应承道:
“此事,汉王爷说笑了。”
“老朽能够有什么意见,能够有什么样的看法。”
“一切全凭王爷和太子殿下作主。”
言语虽平和、轻缓。
不过,这些个吐露的言语中,所带着的心酸和无奈,却是实打实的。
朱高煦闻言,微微的怔了怔,自然也听出了陈济轻缓言语中所蕴藏的含义,心中也是瞬间秒懂,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缩了缩,脸上表情也是跟着变了变。
虽心中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但对于此事,他却也无能为力。
在决定办这件事情的时候,朱高煦又何尝没有想过,在京都府城周遭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重兵把守、戒备森然,尽可能给予这些个参与此事的人自由。
但此事情,太过于重要了。
万万不可有半分的消息走漏,稍有不慎则势必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也是为何,他在处理好这些个事情后,连永乐大帝的孤臣,纪纲都势必要拿捏在手中,抓住其软肋。
就连纪纲这样的孤臣,几乎不可能与朝堂上任何势力有瓜葛的人,他们两兄弟都不敢百分之百放心,都要拿捏住纪纲的软肋,才能够放心和安心。
此事倘若真的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实施,选在一处僻静地方,戒备森严、以重兵把,那势必参与这中间的人必定更广,牵扯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则必定更大。
连锦衣卫的人,他们都不敢完全百分之百放心,都要拿捏住这些个人的软肋。
那些个所谓的重兵把守的人,于这些个人的信任,则势必更低。
倘若事情牵扯不这么大,不牵扯到如此大的利益集团对抗,朱高煦可能不会这么谨慎,想的问题也不会那么多,更不会专门在耗时耗力耗财,大兴土木在锦衣卫深处建这么一块地方。
为此,他心中对于如此作态对待陈济等人,有着些许愧疚和不忍,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双手撑着扶手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深吸了几口大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陈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陈学士辛苦。”
“本王和太子殿下,此举也是实属无奈,没有办法的办法。”
“放心.只要陈学士有任何要求,本王与太子殿下只要能够满足的,势必竭尽全力满足。”
“此事,还望陈学士理解。”
是啊!
理解,他能够不理解吗?
倘若不理解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配合,又怎么可能进到这里面来。
只不过理解是一回事,但倘若说心中没有半点吃味,没有丝毫怨气自然也是不现实的。
毕竟大家都是凡人。
想着,陈济微微摇了摇头,一声轻叹,道:
“唉……”
“此事倒是老朽有些矫情了。”
“也怪老朽年纪大了,喜欢多愁善感,想的也比较多。”
“倒是让王爷和太子殿下见笑了。”
“还望王爷和太子殿下不要介怀,老朽此言也不过是口直心快,些许感慨而已。”
“倘若有冒犯到王爷和太子殿下,还请恕罪。”
说着,说着,陈济微微躬了躬身子,正欲行礼告罪。
不过,身子还未躬下去,就直接被一旁的朱高煦给眼疾手快的扶住,同时连连摆手,回道:
“此事,陈学士言重了。”
“大家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