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江离声起身离开。
她离开后,楚沥青干坐了片刻,无奈地叹气,他是没想到,短短时间,卫轻蓝与江离声竟然定情了。
虽然在他接江离声回清虚时,发现卫轻蓝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间亲自照顾她,又让他带走他的暖玉温床,便有些不对劲,但他当时也只是觉得不对劲而已。前些时日,听闻卫轻蓝刚出关,要亲自到太乙接江离声,他已隐约有感,怕是他真的在意上了江离声。在太乙山门口,江离声见到卫轻蓝受伤,连叶星辞都迁怒了,说了不客气的话,他便想着,这两个人的纠葛怕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很深了,他的徒弟大概不能如意了,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楚沥青拿出传讯牌,给席季礼传讯,“季礼,过来找我。”
席季礼来的不快不慢,来时,整个人沉郁极了,眼睛红红的,模样十分颓丧。
楚沥青看着他,心疼不已,“你师姐刚刚来找我,让我劝劝你。你也知道她的性子,从小到大,认定的事情,其实说一不二。她心性坚韧,否则也不会顶着被人笑话废物的名声,依旧故我地炼丹炼器多年了。她说不喜欢你,就是真的不喜欢你。”
席季礼红着眼睛,又气又怒,“师父,她刚刚竟然说,若我强求,她就要跟我断交,从此后,再不相见。”
他气的狠了,眼底充血,“凭什么?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他凭什么为了别的男人,便弃我于不顾?竟然说出这般狠心的话?”
楚沥青头疼,“兴许正是因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才只拿你当小师弟。你想想清虚多少弟子?她唯独对你维护有加,是为了什么?因为她觉得你可爱而已。她心中压根就对身边的师兄弟们,没什么男女情爱,甚至觉得他们碍眼,否则也不会让那些师兄弟们苦不堪言,见了她都绕道走,听说她被送往昆仑受教,齐齐拍手称快了……”
席季礼执拗地问:“但凭什么卫轻蓝就可以?”
楚沥青叹气,“卫轻蓝啊,他太不同了。他那样的人,今日设宴,他为你师姐不止亲手夹菜,还哪怕手沾脏污,也为她亲手剥壳去皮。你师姐喜欢上他,实在太容易了。”
席季礼怒道:“我也能为师姐做这些。”
楚沥青摇头,“你是能做,你什么事情,都能为她做。但卫轻蓝那样的人,无论谁看,他都不会是做这样事情的人。据昆仑的人说,他以前,卧不沾不净之榻,坐不沾有尘之地。如今他能为你师姐不同以往行事,这便显得弥足珍贵。”
他按住席季礼肩膀,“所以,放下吧!”
席季礼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许久,一字一句道:“师父,总有一天,我的修为,要比卫轻蓝高。”
楚沥青见他还想着修为,总是好事儿,点头,“你的天赋也高,勤加修炼,兴许真的可以。毕竟,未来大道,个人运数,谁也说不准。”
他顿了顿,“但你不要钻牛角尖,要走正途,是会受天道眷顾的,否则反之。”
席季礼慢慢颔首。
隔壁的院落,娄千艺三人关上房门,也在说江离声、卫轻蓝、席季礼三人。
娄千艺小声说:“席师弟好可怜啊,刚刚我远远看到他与江师姐说话,争执起来,他都哭了,看的人好心疼。哎。”
不等二人说话,她又道:“昆仑的卫师兄,修为高,人长的又好看,江师姐摘了他的桃子,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信。江师姐被人耻笑多年,如今可以一雪前耻了。让他们再碎嘴地说师姐是废物,哪个废物,能让卫师兄想求娶啊?”
她说着,崇拜不已,“江师姐真厉害,尤其今日宴席,你们都看到了吧?他竟然亲手给江师姐剥壳去皮,沾了满手脏污,都面不改色。我听昆仑的那位祝师姐说以前他最讨厌手沾赃物,别人若是将他衣裳蹭脏了,他随手就扔了不要了。”
“但你们看看他如今?若不是大家都有眼睛看,昆仑那么多师兄弟姐妹作证。我都怀疑,他真是我们知道的卫轻蓝吗?”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袁柳和程潇也听过许多关于卫轻蓝的传言,也有些感慨。
她们与江离声的交情不深,又因为本身性格原因,并不多善言辞,但此时也必须承认,她们的江师妹真是厉害了。虽然说太乙的叶星辞让不少女弟子喜欢,但昆仑的卫轻蓝,才是让人望尘莫及,难望其项背。多少人倒是想喜欢他呢,只是不敢喜欢罢了。
的确是真没想到江师妹这么能耐,已让他求娶了。他亲自去太乙接江师妹,顶多让他们猜测怀疑他们过于亲近了,谁能知道,短短时间,竟这么快在一起了?
同一时间,陆少凌也正在拉着云端感慨,“云师兄,你瞧见了吧?卫师弟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卫师弟吗?我都怀疑我们以前认识的人不是卫师弟。他竟然动手给江师妹剥壳去皮,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云端摇头,“在昆仑时,卫师弟才见江师妹没多久,便待她不同,那时,还让我给她买过一堆凡间吃食。”
陆少凌:“……”
他啧啧,“我也知道不同啊,这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但他要娶江师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