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她了。
人吓人,真是比鬼还吓人。
江离声看着凤司晨,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吓到了?”凤司晨将酒盏放回她面前的桌案上,笑看着她,“我虽然被你称呼一声师叔,但也没年长你多少,我们修仙界之人,追求大道仙途,千年悠忽而过,百岁不过须臾,我合欢宗一个小宗,若真轮起来,也当不起清虚宗主唯一亲传的弟子喊一声师叔。我说对你一见钟情,于礼法上,也没差错。”
江离声嘴角抽了抽,整张小脸都扭动了,“那个,风、风师叔,你别开玩笑,我不禁吓的。”
凤司晨笑,“不过是说了事实,哪里就真能吓到你了?你如此活泼有趣,对你倾心的人想必大有人在……”
“不不不。”江离声连忙摇头,“没有什么人的,只、只一个想娶我的卫师兄罢了。”
到现在,她可不敢在他面前再瞒着卫轻蓝想娶她的事儿了,真怕自己再惹祸。
“果然,我的感觉不会有错,卫轻蓝待你,确实有心。”凤司晨轻叹一声,“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卫轻蓝。”
江离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还别人?一个卫师兄,她都应付不了。
“若是我所料不错,你的灵府,若是修我合欢宗的和合之术,应该能助你恢复灵力。”凤司晨看着她,“你眉心间的清气,我不会看错,你灵府内,本有灵气,只不过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激发不出来罢了。”
江离声心想还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因为她灵府内如今太广袤,有点儿灵力,还不够做养分,那些灵力,都化成肥料了。
“而我合欢宗的术法,不会外传,除非是入我宗门者与跟我宗门弟子结为道侣者。”凤司晨道。
江离声咳嗽,“那个,风、风师叔,我即便不能激发灵力恢复修为也没什么的,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从小就愚笨,即便你给我一本术法,我也修不来。”
她说完,再也不敢待了,酒也不敢喝了,扭头就走。
凤司晨没有拦着。
她刚走两步,忽然这一片桃花林一阵动荡,桃花纷纷飘落,须臾,眼前落下一人,这人一身红衣,拿着剑,显然方才的震动是来自他。
江离声顿时大喜,“卫师兄,你总算发现我不见,找来了。”
见到卫轻蓝,江离声的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地,她生怕这凤司晨把她拘在这里。虽然他看起来没想强求的样子,但她也被吓的不轻,毕竟这里可是合欢宗啊。
卫轻蓝见江离声好好的,心下也松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拽在了身旁,看向坐在不远处桌前的凤司晨,“江师妹贪玩,打扰了风师叔修炼,我替她向您赔罪。”
“卫贤侄客气了,她并未打扰我。”凤司晨摇头,“你来的正好,我正在邀她品酒,你要不要一起尝尝我这里的桃花酿?”
他补充,“桃花酿有安神之效,喝些于她有益。”
“好。”卫轻蓝答应下来。
江离声扯卫轻蓝衣袖。
卫轻蓝偏头看她,“没闻到你身上有什么酒香,想必还没喝,既然风师叔邀请,我便却之不恭了。”
江离声的确刚喝了一口,偿了个味,就被吓的不敢再喝了,如今见卫轻蓝想坐下来尝尝,有他在,她也没了多少害怕,点点头。
卫轻蓝拉着她的手,走到凤司晨面前,双双坐在了他对面。
凤司晨瞧的清楚,怅然一笑,“卫贤侄不愧是修仙界新一代弟子第一人,独具慧眼,捷足先登,若是没见到你本人,我还以为,你是一心修炼,承昆仑重任,不贪图儿女之情。”
“大约正是因为风师叔对我有误解,天意才让我与江师妹一起迫不得已来打扰贵宗。”卫轻蓝也一笑。
凤司晨挑眉,为他斟了一盏酒,放在他面前,“卫贤侄尝尝,我这里的桃花酿,这百年来,也只你二人来到此处,我才舍得拿出来待贵客。”
卫轻蓝端起酒盏,抿了一口,评价,“的确是好酒,绵润回甘,多谢风师叔款待。”
凤司晨看着他,“江贤侄的灵府出了问题,看起来十分严重,若我观察不差,想必有一段时日了,若无机缘,怕是难以恢复她的修为,长此下去,恐影响仙途。我刚刚与她说,我合欢宗的和合之术,应该能助她搅动灵府,恢复修为,她听了扭头就走,酒都不喝了,卫贤侄你觉得呢?有何高见?”
卫轻蓝面不改色,“机缘之事,早晚会有,她的灵府就不劳风师叔操心了。”
凤司晨笑,“灵府的问题没有出在自己的身上,的确是不着急,江贤侄本身是不着急,毕竟,她名声在外,清虚大约也没指望她承担重任。但卫贤侄你不同,你承昆仑重任,世人都知你的身上,容不得半分差错,若江贤侄一直不能恢复修为,想必你们二人,也不会被昆仑接纳看好,卫贤侄还觉得没关系吗?”
卫轻蓝点头,十分干脆,言简意赅,“没关系。”
凤司晨一噎。
卫轻蓝笑,“我不过是昆仑弟子之一,宗门重任的确有我一份力,但也只是一份而已。与风师叔你不同,你是一宗之主,合欢宗万年前也是有头有脸,叫得上名号,万年后日渐没落,起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