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再也笑不出来的脸,低低凉笑, “你以为我这些天去了哪里?平阳吗?我去了凤阳你的老穴,将你私藏十年的秘密给挖了出来!” 徐淮身子往后一个踉跄,一口黑血涌了出来,差点栽倒在地。 崔奕却不再看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神色坚毅对众人道, “陛下,各文武百官,五年前,程聪从南军都督府及各卫所的资料明细里,查到许多军用物资对不上号,顺着这条藤摸瓜,查到了凤阳,发现徐淮通过军资调用许多原料去了凤阳,他在凤阳督造一门大炮,这门大炮举世罕见,更古未有,最远能在三十里的射程内一举击中目标。” “天哪!” “这是重器!” 满朝哗然,金殿内嗡嗡作响。 “但是他终究漏了行迹,被徐淮的人发现,徐淮的人伪造出他在平阳的轨迹,再捏造了一个借口将他下狱,他被关在刑部天牢时,耳目失聪,手筋被挑断,以至于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眼睁睁看着徐淮的人将他定罪,最后悲愤而死。” “而恰恰,程老先生早有先见之明,在凤阳及时写下一封血书藏于一民户家里,我的人费了两年心血才挖掘到真相。” 崔奕铿锵的声音一字一句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尖。 原来如此! 盾牌后的程娇儿,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当年爹爹被下狱时,她根本不曾见到他,却没想到他死时竟然如此惨烈! 徐淮,徐淮这个混账! 一定要杀了他! 她含着泪看向自己哥哥,程云显然也处在极度震惊与悲伤中,缓不过神来。 原来他爹爹是因为这一场惊天秘案而死。 徐淮! 程云怒火攻心,拔刀朝徐淮一跃而去。 瞬间徐淮的侍卫与程云杀成一片光影。 徐淮被两名暗卫搀扶着,眼眸漆灰望着崔奕,眼底没了光,也没了神采,只有一股必杀的信念。 如果这辈子他最恨谁,那一定是崔奕。 崔奕处处掣肘他,现在又破坏了他整整十几年的谋划。 食汝肉寝汝皮,大概还不能形容他的心情。 局势大变,他这一方已经彻底落了下风。 谁也没注意,有一道身影缓缓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她华锦的外衫不知何时已脱去,露出里面的白衣飘飘来。 她走到台阶前,趁着众人不注意,手里按住一个机关,瞬间她袖底一大片水雾朝崔奕喷去。 崔奕抬袖一拂,将那股水雾给拂开,身后的程娇儿也急得往前奔来, “侯爷!” “苏凌霜你干什么!”程娇儿吼了她一句,被崔奕的衣袖护在身后, 可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水雾在空气里留下了一抹气味,被崔奕吸入鼻腔,他身子有一瞬间的摇晃。 对面的苏凌霜募的凄厉大笑, “哈哈哈,怎么样,崔奕,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程娇儿见状赶忙扶住了崔奕,她发现崔奕面色苍白,呼吸变得急促不堪,额头的汗珠细细密密瘆了出来,募的,她想起许久之前,苏凌霜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她嗅了嗅空气中,猛地惊醒, “快,霍江,快去喊柳神医!” 霍江二话不说转身离去,而崔家这一派的侍卫也下手越来越凶。 陈琦跟程娇儿扶着崔奕,试图让他退开,却被崔奕抬袖阻止,他极力忍着身体不适,神情阴冷地瞥着苏凌霜,咬牙道,“我没事!” 这一幕叫所有人惊愕不已。 怎么回事? 其他人都没事,为何崔奕脸色如此苍白。 徐淮瞧见这一幕,愣是推开侍卫,冲到苏凌霜跟前,大喜过望道, “霜儿,你做什么了?你不是捏着崔奕的死穴?” 苏凌霜望着徐淮贪婪期待的眼神,募的生出一丝轻笑,将他甩开,随后看向崔奕, “崔奕,还记得七岁那年,你无缘无故晕厥吗,你怕是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昏过去吧?” 程娇儿听到这里,神色一变。 “哈哈哈!”苏凌霜笑得狰狞,可笑意却不答眼底,反而却露出几分凄厉和痛苦来, “只有我知道,因为你对山竹过敏啊,哈哈,怎么样?” 她哭着笑着,神色痛苦不甘望着崔奕, “崔奕,为什么要娶这个女人?” 程娇儿听了这话,恶狠狠瞪着她,将崔奕挡在身后,歇斯底里对苏凌霜吼道, “你个疯女人,你不是爱他吗?为什么要伤害他?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呀!” “哈哈哈!”苏凌霜神色狂妄笑着,目光锐利扫向她, “程娇儿,你也配?我要是你,就主动离开他,绝不会给他拖后腿,还记得刚刚那神射手吗?你是不是也很疑惑那是谁?” “我告诉你,那就是你身后的男人,是你的夫君,可是你懂他吗?你了解他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 “只有我知道,他的射术有多么惊艳!” 苏凌霜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凄惨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