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吩咐道, “刘嫂子,去将陈佑请来。” 刘嫂子心中狐疑不已,却只得依言去喊陈佑, 陈佑急匆匆过来时,程娇儿正伏在塌旁剧烈地呕吐着,絮儿在一旁急得掉眼泪。 刘嫂子见状赶忙奔过去,一边给程娇儿顺气一边给她擦拭嘴角,只当是程娇儿受了什么刺激,后悔当众拆那礼盒。 程娇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却是将那装好扇子的锦盒递给陈佑,面色苍白道, “陈佑,你去将此物送给侯爷。” 她吐得面色殷红一片,浑身乏力得很,不想解释,崔奕看到那扇子肯定会明白的。 苏凌雪屡次挑衅她,她也不能任人欺负。 她相信崔奕会处置好。 陈佑知道事情定有蹊跷,也不迟疑,接过盒子直奔前院,骑马前往宫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好,居然半路撞上了崔奕。 陈佑赶忙跳下马,奔至崔奕马车前,“侯爷,娇儿姑娘让小的把这个锦盒送给您。” 崔奕掀开帘子接了过去,“哪里来的东西....” 正要问,目光落在那紫檀锦盒上,忽的一凝, 略有些熟悉。 陈佑回道,“这是苏家今日送给姑娘的东西,姑娘瞧见这东西脸色很不好,吐的很厉害,管家已经请了大夫去了,小的担心其中有猫腻......” 崔奕闻言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打开盒子,目光落在那把扇子上微微怔住。 他想起来了。 这是十几年前,苏凌霜长兄成亲时,大伙儿让他和苏凌霜写的婚祝词。 婚祝词向来是辞藻华丽,对仗工整,妍丽优美。 苏凌霜写得上阙,他接的下阙。 那时他年轻气盛,性子又冷,无心情爱,只因订了婚的缘故,旁人打趣他与苏凌霜天造一对,他也就懒得反驳。 但是眼下,苏凌雪将这把扇子送给程娇儿,意图显而易见。 程娇儿看到这首诗心里必然不舒坦,再想起她现在怀着孩子那么辛苦,偏偏那苏凌雪上蹦下跳屡禁不止。 这一回该算总账了。 “调转马车,去苏府。”他沉着脸吩咐道。 崔奕的马车在苏家前面那条巷子里,遇见了苏凌雪。 苏凌雪独自一人提前回来了,她看到崔奕出现在这里,还很奇怪。 “侯爷.....” 崔奕坐在马车里,并没有下车,目光平静看向她, “你把那纸扇送给程娇儿,目的何在?” 苏凌雪没想到程娇儿这么快就把东西送到了崔奕手里,对上崔奕冰冷的视线,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她又底气十足, “没什么意思,那是你与姐姐的旧物,我整理嫁妆时理出来的,正好我母亲要送见面礼给程娇儿以示安抚,我就把东西捎进去了,怎么,侯爷难道兴师问罪来了?” “不是吧,我又没做错什么!”苏凌雪微微抬着下颚,即便心虚,面上却维持着高傲。 崔奕看着她,眼底是浓浓的厌恶,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毫无痕迹,我就拿你没办法?” 苏凌雪哼了一声,嘟着嘴辩解道,“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太傅病重那晚,你做了什么,心里难道没数?”崔奕眯起眼,语气冷幽幽的。 他已经派人查了,拿到了两份口供,苏凌雪那一夜确实刻意阻止陈琦递消息给他。 苏凌雪面色一白,咬着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崔奕放下车帘不再与她说话,而是吩咐陈琦将马车停在转角处, “霍江,将苏家丫头那两份口供,及这个锦盒递给苏尚书,告诉他,我一天之内要结果。” “是!” 霍江从崔奕手里接过东西,越上台阶去叩门。 崔奕闭了闭眼,竟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回府。” 苏家这边苏尚书看到霍江给他的东西,顿时雷霆震怒,将苏凌雪叫过去狠狠训了一顿,吩咐人把她送去城外尼姑庵剃发修行,不得回京。 苏夫人知道急急忙忙赶回来哭着求情,却被苏尚书一脚给踢开, “你教的好女儿,我们苏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老夫现在不但在崔奕面前抬不起头来,还要去宫里跟陛下请罪!” “立刻马上送走,老夫再也不要看到这个不孝女!” 管事的将苏凌雪拖走了,二话不说直接塞入马车,送她出城。 而苏尚书则是满脸怒容直奔皇宫。 ................ 清晖园。 程娇儿将东西交给陈佑后,总算是渐渐缓了过来,德全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幸的无碍。 只是她心里还是油腻得慌,便扶着絮儿的手出了西厢房,沿着回廊散步。 苏凌雪的目的很简单,用那些东西来刺激她,激怒她。 在苏凌雪看来,她上次颠簸胎像不稳,再受刺激,怕是得流产。 好歹毒的心。 她相信崔奕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程娇儿有些乏了,让絮儿端来锦杌就坐在廊下吹风,这条廊下连着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