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唐远一怔,“你真这么想?”
裴闻靳,“嗯。”
“你也看到了,人生充满意外,我年初捐款那会儿,也不会想到几个月后会……”
“不说了不说了。”唐远打断他,“我转到你卡上的钱不是我爸的,你收着,别退给我,也别不用。”
“真的,那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我从小到大参加的比赛多,得的奖也多,就全存起来了,没查过有多少,就放在卡上面,也没想过要用它来干什么,现在拿来给你爸治疗,算是发挥到最大的价值了。”
裴闻靳立在路边,烟雾缭绕着,铺了他一脸,他长久都没言语。
唐远特别害怕男人对自己说谢谢,也怕对方说会还他之类的话,怕的胆战心惊,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那头传来嘶哑的声音,“我妈劝我放下。”
他吓的从床上跳下来,差点崴到脚,嘴上故作镇定的问,“你呢?你怎么说的?”
裴闻靳说,“有某个瞬间,我动摇了,也许我放下,对你是好事,从现实的角度来说,我们之间的确存在很大的差距,方方面面。”
“但是?”唐远装出来的镇定也瓦解了,他的腿肚子打摆,站不住的跌坐到地上,背靠着床,“有但是的吧?”
那声音听起来如同快要断裂的弦,好像只要裴闻靳敢说没有,他的人生就无望了。
“但是我不想放下。”
裴闻靳嘴边的烟一抖一抖,他勾着薄唇笑,“哪怕我没有年轻健康的身体,没有富裕的家境,不能给你华贵的生活,我还是不想放下,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一个个的都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自私,自负。”
唐远乐了,“裴秘书,你要坚持下去,请务必坚持下去。”
“只要你别跑,”裴闻靳夹开烟,他重复了前一句,“只要你别跑,其他的我都能应付。”
唐远看着自己发抖的腿,心想,跑什么啊,我连走都走不了。
挂了电话,唐远打开笔记本,找到E盘里的出柜计划,昨晚他就看了,看了好多遍。
他想不通,这计划写的严谨慎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良苦用心,为什么连实施的机会都没有?
把计划书又看了一遍,唐远只能更加深刻的体会出一个道理,人事无常。
那四个字体会的更加深刻,他就更加珍惜现在,珍惜所拥有的。
唐远处理了会儿工作,他爸人是回来了,却似乎不急着露面,公司里的事还要过他的手。
作为一个职场新人,唐远还不能完美的把工作跟私事分开,他频频走神,加上昨晚一晚上没睡,效率很差。
忙完了,唐远就趴在床头,打算打个盹,结果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做了个梦,噩梦。
他梦到他爸带着他去参加一个婚礼,到那儿才知道新郎是裴闻靳。
当时他就想跑,可是怎么都动弹不了,眼睁睁看着裴闻靳娶妻,亲友们祝福的掌声一波接一波,那感觉对他而言,如被刀割。
画面一转,裴闻靳在老家的房间里,旁边是他爸妈,二老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
他们三面前是个摇篮,里面有哇哇的哭声。
裴母摇着摇篮,一边哄一边说,“闻靳,看看你闺女,长的多像你啊。”
裴父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声,“才刚出生,皱巴巴一团,能看得出来什么?”
话是那么说,却一眼不眨的看着摇篮里的孙女。”
裴母逗着小娃娃,“闻靳,你抱抱你闺女。”
裴闻靳伸手去抱,动作小心翼翼。
一家人其乐融融。
唐远惊醒了,他大汗淋漓的趴在床头,瞳孔涣散,表情恐慌。
唐寅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瘫坐在床边,整个人跟死了一般,他皱眉,“做噩梦了?”
唐远惊魂未定,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让我猜猜,”唐寅把牛奶放到桌上,“梦到裴闻靳娶妻生子?”
唐远浑身剧烈一抖。
唐寅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长腿一叠,“四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你想要什么样就有什么样,去年我给你找的那精灵,他还不是最好的,更好的有的是,只要你开个口,我就派人给你找来,你倒好,偏偏吊死在裴闻靳那棵老树上,还是千年不开花的铁树。”
唐远搓搓脸,恢复了点神智,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拿起牛奶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唐寅看儿子嘴边的那层奶胡子,怎么看怎么稚气,就是个孩子,他的面色缓了缓,心里一声叹息,这都是命。
“你大伯的事,你做的比爸好。”
唐远抿唇,“所有资料都是裴闻靳一个人挖出来的,我只不过是把那些资料从他手里接过来,再拿给大伯看了而已。”
唐寅说,“裴闻靳的功劳爸知道,那些资料爸都没挖出来,他的能耐大得很,不会亏了他的,另外,骗过你大伯需要本事,你的功劳也有。”
房里静了会儿,唐寅提起另一件事,“你投资的李月那部电影,不能让它出来,我会撤资,后面的事交给周律师处理。”
唐远没听明白。
“女主角的舞蹈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