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道,“杞县那地方受灾什么程度,想必你比我们还要了解。”
唐远脸上的肌||肉|狠狠抽了一下。
唐宏明透过镜子观察到了这个细节,眼里露出几分怜悯,“小远,你放弃股权,大伯送你出国,去了国外,你还是衣食无忧的小少爷,如何?”
唐远擦完了脸开始擦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擦着。
唐宏明把准备的煽情牌一张接一张的打了出来,“大伯知道你从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到了那里,一切照旧,你爸怎么疼你,大伯就怎么疼你。”
唐远掀了掀眼皮,轻笑道,“增股不顺利吧?”
唐宏明手里的煽情牌瞬间粉碎。
张弓满弦,一触即发。
唐宏明没有失控,他冷笑连连,“小远,大伯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指望裴闻靳能够帮你。”
“你真是天真,裴闻靳什么样的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大伯知道,他是头狼,食||肉||的,你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唐远心想,谁说我满足不了?我整个人都是他的。
唐宏明抛出重磅|炸||弹|,“裴闻靳一直是猎头公司的第一目标,你爸亲自请他来唐氏的,就这种待遇足以说明他的价值,这次公司发生变故,外面多的是橄榄枝等他收,这几天一波接一波,开出的条件好到你难以想象。”
唐远擦手的动作倏地一滞,那个男人没跟他说过。
侄子的变化被唐宏明看个正着,当他是慌了,言词就越发激烈,“你真以为他会顾忌什么名声?他那种人为了能往高处爬,别的什么都不在意,现在还没走只有一个原因,挑下家而已。”
唐远不擦手了,他对着镜子抚平西装上的细痕,拖着受伤的腿慢慢朝外面走。
唐宏明冲着侄子的背影说,“唐氏不是小公司,涉足的企业太多了,管理起来很累,你看你爸就知道了,你吃不了那个苦,大伯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喜欢跳舞就继续跳,跳一辈子都行,大伯养你。”
这话说的很好听,字里行间都透着长辈的关爱,以及胸有成竹。
唐远越听越头疼,要裂开了,他的步子就迈的更急更快,出了洗手间额头已经布满细汗。
有所感应似的,唐远蓦地抬头,看着立在不远处的高大男人,胸腔里有各种情绪在不停流窜,几个瞬息间全都转变成了委屈,他的鼻子一酸,眼睛就跟着下来了。
会议室里被羞辱被嘲讽,怎么都没哭,这会儿怎么却控制不住。
唐远在迷朦的视野里看到男人大步流星的朝他走来,接着是头顶响起一声叹息,他不假思索的说,“你为什么不跟我……”
“嘘。”
裴闻靳的视线从洗手间那里扫了圈回来,装作检查少年额角伤口的样子凑近,嗓音低柔的安抚,“先把会开完,晚点我什么都跟你说。”
唐远回到会议室,眼睛湿||润,眼角|潮||红|,哭过了,又倔强的抿紧嘴巴,把腰背挺得直直的,这可比单纯的软弱要吸引人。
有几个股东喜欢养男孩,这一出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手指头都白的跟玉一样,管什么东西啊,干脆当小宠物算了。
在股东们各怀心思的注视之下,精致漂亮的少年突然对着他们弯了弯腰,额前几缕发丝从白色纱布里散下来,在半空中扫出让人心痒的弧度。
少年的声音有点轻有点哑,“叔叔伯伯们,今天是我第一次出席股东大会,有不周到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够谅解,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保证会比今天做的要好。”
股东们被迷的一愣一愣的,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走了。
一进办公室,唐远就脱了西装外套瘫进了沙发里。
裴闻靳弯腰去给少年解领带,手被按住了,他微抬眼眸,“你在洗手间要问我的是这几天其他公司的邀请?”
唐远没料想男人这么直白,他愣住了。
“不是想瞒着你,”裴闻靳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将领带从少年的衬衫领口低下扯下来放在一边,“只是你这几天承受的已经超过范围,想等你缓一缓再告诉你。”
唐远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如果我们没好,你会不会走?”
裴闻靳回答的干脆利落,一如他的作风,“会。”
唐远动了动嘴角,世上有后果,结果,唯独没有如果,所以他的问题没什么意义,这个男人不骗他,合了他的意。
他换了个放松的姿势,仰视着男人深刻明朗的面部轮廓,“我觉得我表现的不够好。”
裴闻靳在少年的鼻尖上亲了亲,“会越来越好的。”
唐远缠着男人||吻||了会儿,思绪乱飘,要是他爸面对目前的局势,会怎么做怎么说呢?
肯定什么都不说,往那儿一坐,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就能镇场。
转而又一想,他爸在,不会有这样的局势。
唐远不知道二三十年以后的他能不能做到他爸那个地步,眼下内忧外患,太糟糕了。
想起来什么,他在男人的嘴唇上||咬||一口,“我大伯是不是也找过你?”
裴闻靳承认道,“找过。”
“别人请你,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