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3)

嫁东宫 椒盐小甜饼 1989 字 11个月前

还散落着她被剑刃划开的贴身衣物。

而她最贴身的小衣,便落在他的佩剑旁。

颅内的钝痛感似又呼啸而来。

令他不得不偏首紧紧阖眼。

团身在床沿的少女也回过神来。

江萤满面绯红,拾起掉在地上的锦被胡乱裹到身上。

还未来得及躲到床尾,她便听见太子低哑的语声。

“孤说过,孤自会处置。”

他的语调寒厉冷沉,但那双窄长的凤眼依旧紧阖着,似乎并不是在与她说话。

倒更像是在自我苛责。

但很快,他的视线重新转回。

未曾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地面那些碎衣之上。

“抱歉。”他的语声依旧带着微哑。

他问:“你的衣箱在哪?”

江萤脸颊红透,蚊蚋般出声:“殿下回东宫便是,臣女会唤侍女进来打扫。”

室内是短暂的静默。

太子寒白的手指抵上领口的玉扣。

他解下身上的外裳递给她。

江萤犹豫顷刻,还是从锦被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

两人的指尖短暂地交汇,银纹锦袍落在她的手中,带着他身上清淡的沉水香气。

清冷而疏离。

在江萤微微离神之际,他俯身拾起佩剑,在天色还未彻底亮透前,自她的闺房里离开。

远处的庭院内天光微明,又是一日清晨。

*

容隐回到东宫的时候,天光已然亮透。

昨夜紧急送来的文书还堆叠在案间,而那条用来缚兽的锁链则凌乱地拖曳在寝殿床榻上。

打开铁镣的钥匙就散落在榻前。

容隐抬手抵上作痛的眉心,冷冷唤他的亲卫:“段宏。”

亲卫段宏应声而来,向他比手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容隐敛眉,并未立即启唇。

他的视线落在最上层那封还未曾翻阅过的卷宗上。

那是昨夜整理出的最后一份罪证。

亦是困兽为何会脱出樊笼的因果。

——若有急报,可不分昼夜送来。

这是东宫内曾经的规矩。

也是这条规矩,让他找到机会命令前来送文书的段宏解开锁链。

他沉默良久,抬手拿起面前的卷宗。

清晨时的旖旎画卷似又回到眼前。

少女雪白的肌肤,鲜艳微肿的红唇,勾缠在腰间腿弯处的乌发。

亲眼看见,远比记忆中更为浓烈。

“殿下?”段宏的声音响起。

容隐阖眼,强行将思绪敛回。

“自今日起,每日黄昏后,孤皆会留在东宫祠堂,任何急报都不必送来。”

再度启唇的时候,他的语调依旧冷静而疏离,似山巅上不化的冻雪:“你于祠堂外亲自把守。天明之前,任何人等……不得入内!”

*

金乌渐升,日光普照。

江萤方自浴房里回来,此刻正坐在镜台前由连翘替她梳妆。

连翘手里拿着水粉,已往她的颈间扑了数次,但仍旧是收效甚微。

太子留下的痕迹依旧那般显眼。

江萤微微面热,轻声吩咐她:“再去换件领口更高的衣裳。”

连翘忐忑地应了声,往她的衣箱里仔细找了找,总算找到年节前穿过的一件立领的外裳。

她一面替江萤穿着这件衣裳,一面又不免担忧道:“如今京城里不流行这种

式样。姑娘的衣裳里领口这样高的可就这一件。今日穿了,明日可怎么是好?”

江萤对镜看了看,唯有站起身来:“那便只能去现成的成衣铺子买一件。”

连翘应声,连忙出去替她备车。

由于是临时买来遮掩的衣裳,江萤也并不挑剔衣料与款式,因此便就近到了江府附近的街上,随意找了家成衣铺子。

只是衣裳还未买完,远处的街巷上便传来喧闹。

江萤远远看了眼,试着问那掌柜:“是什么事,惊动了半条街巷?”

掌柜替她包着衣裳,闻言往声来处张望了下,忍不住嘀咕:“怎么那么多的官兵,又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身旁另一名买衣裳的女客接话道:“这是西街那个府邸的官贪了宫中的银子,如今正革职抄家呢。”

“西街?”连翘忍不住碰了碰江萤的袖口:“陈家的官邸好像就在那……”

“可不是。那官好像就姓陈。”女客信口接道。

江萤微愣。

她微侧过脸看向那女客,又想起清晨时太子曾说过的话。

他说‘孤自会处置’。

她略微迟疑,轻声问那女客:“是真的贪墨了宫中的银子?”

“那还有假?”女客啧啧道:“我可听说是刑部的官兵亲自去陈府里拿人。抄家的时候可将藏在墙缝里的陈年账本都给翻了出来。当时陈府门前可有不少百姓瞧见。”

连翘听着心惊胆战。

她忙凑到江萤身旁,在她耳畔后怕道:“幸好与陈家的婚事未成,不然可要牵连到姑娘。”

她的话语声未落,便听见街巷上又是一阵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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