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撞了上去。
梁白玉被撞得往后仰,又被一双手臂捞住,鼻息里什么都闻不到。
世界变得无色无味。
赵文骁的双手在怀里人身上一通摸索,他紧张道:“有没有撞到你哪?”
梁白玉麻痹的手脚毫无预兆的恢复过来,那一瞬间的感受像是幻觉,他笑笑:“我没事。”
“地太滑了,不然我也不会……”赵文骁话没说完,他倏地回头,拔高音量问屋檐下的中年人,“叔,你刚才说什么?”
杨父:“啊?”
赵文骁的面色有轻微的异样:“你说谁要提前回来?”
“常新啊。”杨父回,“他爸不是伤了吗……”
赵文骁没再听杨父后面的话,他的余光里只有身边人,神色不太对,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无法揣摩。
“怎么了嘛?”梁白玉侧过脸看着赵文骁。
“没什么。”赵文骁拉着梁白玉离开,步子迈得很大。
最近雪下了停,停了又有,回去的路上飘起了小雪花,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恐怕也会下雪。
梁白玉围着围巾,垂头走路。
赵文骁没问杨大勇的伤,也不关心礼品怎么没松出去,而是说起了梁白玉养的鸡。
梁白玉的脚步放慢:“鸡跑了?”
“死了。”赵文骁把手放在他腰上,将他往自己怀里带带,“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动了,看样子是病死的。”
梁白玉停下来,眼里全是浓烈的哀伤和失望:“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就没撑住呢,为什么啊,我还以为可以的……就只差两天了……”
“我叫你小年那天让蔡小静家帮忙杀鸡的时候,干脆两只一起杀了,你不听,非要留一只。”赵文骁用哄心肝宝贝的口吻说,“死了就死了吧,三十我去别家买几只,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梁白玉的下巴埋在围巾里,长密的睫毛下流出一丝迷茫:“或许两只是夫妻,一只被杀了,一只也不想独活。”
“……”赵文骁酸溜溜的说,“你对鸡的感情比对我深。”
梁白玉没给他回应,整个人都消沉了,“病死的鸡还在吧?”
“被我扔了。”赵文骁说,“那鸡不能吃。”
梁白玉问他扔哪了。
赵文骁皱眉。
梁白玉看向他,眼里有一片开在雪中的腊梅,既清冷,又绚丽。
赵文骁被蛊惑了,情不自禁的俯身,靠近他的唇。
“带我去啊。”梁白玉在赵文骁就要吻上来时开口,说话柔柔的,呼吸湿而温香。
不是Omega的信息素味。
很像是他体内散发出来的,身体自带的味道。
赵文骁深呼吸,他带梁白玉去他扔鸡的地方,结果发现没了。
显然是被不知道哪个捡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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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很看重的老母鸡没等来年三十,没人知道这对他的打击究竟有多大,他不想告诉谁,根本就没有想要倾诉的想法。
赵文骁安慰的话说了一箩筐,只得到一句“我想一个人走走。”
等赵文骁一走,梁白玉就解下围巾,脱了外套,让风雪近距离贴上他发烫的身体。
梁白玉行走在冰天雪地里,不一会头发就落了薄薄一层白。
前面有几个人不晓得是从哪家出来的,边走边议论今天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杨大勇儿子身上。
“常新生孩子了吧。”
“不好说,他嫁的那老头孩子好几个,又不需要他肚子争气。”
“后妈不好当。”
“可以了,鸣子长得比他好看,都没福气嫁到县里。“
“我感觉县里就那样,咱村挺好的。”
“就是,县里的月亮不也跟村里的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嫁那么远,回一趟家都麻烦。”
“……”
几个村民嘴上那么说,心里都打着想攀上常新,把自家孩子送出村的心思。
常新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多好。
梁白玉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左后方忽然传来叫声,“梁白玉!”
是杨玲玲,她披着一身风雪,脸上的皮肤冻得很红,一双眼刀子似的要把梁白玉那张脸划烂,像来寻仇的。
一开口就是,为什么要害陈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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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手拿围巾和外套,他的姿态松散,语调慢吞吞的,也没什么起伏:“杨老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装。”杨玲玲揣着火来的,理性素质都快烧没了,她比梁白玉矮很多,竟然一把将他推得摔在了地上。
杨玲玲第一反应是,梁白玉又装。
什么都装,言行举止就没有一样跟他的心思挂钩,他这个人有千面,千面又能合成一面。
“这里只有我和你,你能别做样子了吗?”杨玲玲的嘴里冒白气,看他的眼神充满清晰的敌意。
梁白玉垂着眼,长发从他的肩后滑到前面,发尾上的雪扑簌簌落下。
杨玲玲见他脸色很白,有那么一两秒以为他是真的不舒服。
毕竟他有病在身。
可就在她想要确定一番的时候,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