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和傅怀砚。 对于这个儿子,从他出生开始,显帝就一直不喜欢,只因为他是个凶命,又太过早慧,显帝曾不止一次地要废太子,原本把他丢到边关,任命他为前锋,嘴上说着是即便是皇室血脉,也与战士共生死,心中却是想着他说不定就此死在边关了。 谁知道,傅怀砚不仅没有死,还带着击退匈奴,避免鏖战;功绩回到了上京。 自此之后,废太子就越发困难。 因为在边关;时候,傅怀砚亲临战场,作为前锋,培养了金鳞卫。 原本显帝不过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谁能想到,不过几年功夫,金鳞卫就成为了一只几近可以震慑群臣;军队。 当初傅怀砚前往边关;时候,自请了一道旨意要练兵,显帝觉得他作为前锋,多半是回不来了,所以为显仁慈,就准了。 谁能成想,这一个决议,成为了日后傅怀砚坐稳东宫;依仗。 金鳞卫只效忠太子一人。 显帝想起从前,悔恨之心交错,他猛地呕出一口血,落满在枕边;明黄色布帛之上。 他缓了很久,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才哑声道:“你犯下如此大错,与自己皇妹有私,政事堂那边怎么可能还能如之前那般向着你!到时候来;就是天下骂名,你以为你坐得稳储君这个位置?你太过天真!” “天真;,应该是父皇才对。” 他轻描淡写地笑笑,“大概也只有傅玮与王氏才会当真相信父皇还能撑到废太子;那天,不过也是,蠢货常常三两同行。政事堂那边也不过是为了利往罢了,难道父皇当真以为,他们宁愿跟从重病在床;您?” 显帝之前上了一次朝,朝臣哪里能看不出来,圣上不是长寿之相,恐怕已经不久于世。 剩余;皇子要么年纪尚小,要么就是如六皇子一般是个酒囊饭袋。 更何况傅怀砚有金鳞卫在手,纵然是在这个时候传出这样;消息,但是总归也并非是亲生兄妹,说是有悖人伦,但说成是报答从前恩师之情,也未曾不可。 毕竟明楹也已经认回了明氏,是明氏女,又是从前太傅遗孤。 两厢比较之下,自然心中有了考量。 重臣与氏族都不敢说出什么话,那些小官就更是,只当自己全然不知晓这件事。 只有些言官怒斥太子此行实在是不堪大任,怒写檄文上奏此事,也不过都是入了东宫而已。 显帝从未想到傅怀砚已经对朝政把持到了这种地步,指着他:“你……你!” 他皱着眉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随后又是猛得一口血呕出。 显帝现今已经到了灯尽油枯,昨日传召宫妃前来;时候,也是口中呕血,吓得宫妃只是披了件外衣就匆匆出去,花容失色地传召太医。 昨日当晚,太医院;医正前脚离开明宣殿,后脚就前来东宫,直言圣上现今;身子亏空;厉害,只怕就是这一两日了。 此时明宣殿中灯火亮如白昼,过往浓重;龙涎香;气味被药味覆盖。 傅怀砚姿态随意地站在显帝面前,垂眼看着他。 一点一点地没有生机。 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 傅怀砚轻声啧了一下。 然后他站在显帝榻前,笑着对显帝轻声道:“儿臣恭送父皇……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