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方蹙眉。

“那些女孩，从小在咱们家长大，送给孙师，我怕她们……”

管家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确了。

在郑家，一旦成了少爷的侍妾，那就是乌鸦飞上枝头当凤凰，送给孙默，还要干各种粗活，落差如此之大，谁愿意呀？

管家担心女孩们会故意摆烂，反而惹孙默不快，那这份重礼送出去，反而会坏了事。

“哈，你担心什么？孙默可是老师，还降服不了两个女孩？再者说了，孙默将来肯定是要做名师的，那两个女孩要是聪明，就知道服侍孙默，是多大的荣幸。”

郑清方冷哼。

这里是中土九州，半封建半奴隶社会的鼎盛时期，所以郑清方根本不会在乎两个女孩的意愿。

他一句话，就决定了两个女孩的命运。

“是我多嘴了。”

管家低头。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记得挑两个最漂亮的女孩。”

既然是送礼，就要送到让人满意，安心慧可是倾城榜上的大美女，那么侍女只是漂亮还不够。

郑清方真心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表示下心意。

“这个……”

管家头破发麻，要不要对孙默这么好呀？而且最漂亮的那两个女孩，早被孙少爷盯上了，老爷你这么送出去，搞不好要出事。

“怎么了？”

郑清方皱眉。

“没有，只是有件事觉得要提醒老爷。”

管家决定不在侍女这件事上多嘴。

“说！”

郑清方抬手指了下柜子。

管家秒懂，老爷最近的消遣，就是饭前读西游，饭后赏《三藏西行图》，每天不看上一个时辰，浑身都难受。

因此管家一边过去取出珍藏的《三藏西行图》，一边汇报：“那位殿下，做了孙默的亲传学生。”

“哪位殿下？”

郑清方不明所以，金陵是六朝古都，溢满了风华和历史，不少皇亲国戚都住在这里，所以王爷郡主多如狗。

什么东西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从汴梁来散心的那位！”

管家的声音都放轻了很多，没办法，涉及到皇家的事情，不管多么敬畏都不为过。

“什么？”

原本靠着床榻的郑清方，直接直起了腰：“你确定没错？”

“我打听了好多遍，我还亲眼看过了，没错！”

管家说着，心中满是佩服，孙默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呀，随便收一个亲传学生，都能收到这位。

他这辈子，算是绑上了一条金大腿，要飞黄腾达了。

“要遭！”

郑清方却是沉了下脸，那位殿下的老师，七星、八星的名师才刚刚够资格，所以说孙默这种刚入职的，连当个陪读都没戏。

要是消息传开，孙默绝对要倒霉的。

因为拜师是很神圣的事情，更何况又事关要脸面的皇家子弟，所以退出的只能是孙默，怕就怕，人家直接给他来一个意外暴毙，那就麻烦了。

“把画收起来，我要去找孙默！”

郑清方急了。

“老爷，你身体还没好！”

管家劝阻。

就在这个时候，仆人来报，一位叫孙默的拜访。

“这么晚？”

郑清方看了一眼天色，随后起床穿衣：“快请！”

……

郑清方接待孙默的地方，是书房，这让下人们惊讶不已，纷纷猜测来的是哪位贵客？

郑家很大，各种设施齐全。

一般拜访的客人，送上礼物，就可以走了，连郑清方的面都见不到，稍微贵客一些的，可以进客厅，喝杯茶，吃些糕点。

像是这种直接被邀请到书房的，就是郑清方的朋友了，所以下人们根本不敢怠慢。

连领路的都是管家，小厮根本没机会凑到跟前。

“郑叔，漏液登门，实在是冒昧了，但是事情紧急，我只能稍后再道歉了。”

孙默很急。

“你这么说，就是见外了。”

郑清方打断了孙默：“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必定义不容辞。”

“我的徒弟丢了。”

孙默说完，郑清方吓的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殿下丢了？那整个金陵城的官员都会疯了的。

是谁这么作死呀！

“我的弟子鹿芷若，一天不见人了，我怀疑是被周永绑架了。”

孙默直言不讳。

这种时候事态紧急，孙默也顾不上斟酌用词了。

“你先别急，我这就安排人去找。”郑清方安慰：“有画像吗？”

“没有。”

孙默摇头：“不过我现在可以画！”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郑清方精神一振，立刻大喊，终于又可以见到孙默作画了，哎，虽说这种时候，孙默丢了学生，自己不该兴奋，可是忍不住呀！

毕竟这可是名画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