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晋王不是那样的人,臣妾听说,当初还是他坚持恳请陛下立老七的,他又怎么会去害老七呢?这事,依臣妾愚见,得好好查查,还晋王一个清白。” “皇后,你就是太心善了。”延平帝蹙眉,老不高兴地说,“他没这坏心思,那他千里迢迢派人去泉州干什么?” 钱皇后愣了一下,说道:“许是担心老七,他们到底是亲兄弟,晋王又素来关爱弟弟,老七在海上出了事,他哪能不担忧呢?派几个人去泉州寻找,也是人之常情。” 延平帝嗤了一声:“那往日不见他如此友爱兄弟。皇后,朕知道你贤惠,拿这些孩子都当亲生的一样,对他们每个都关爱有加,但这事晋王派了人去了泉州是不争的事实,也是他自己的人反过来指证他的。朕没将他投入大狱,已是开恩了。” 钱皇后面露难过的表情,苦笑了一下,很是无奈地说:“依陛下的,臣妾不提了。今日这天气如此闷热,怕是要下暴雨吧!” 轻轻松松便将话题转到了外面黑沉沉的天空,顺便又在延平帝心目中落下了个好印象,皇后如此不遗余力地给晋王说情,他是怎么都不会将这事怀疑到皇后身上的。 当天晚上,京城果然下了一场大暴雨。 暴雨似乎将空气都冲刷了一遍,第二天清晨的空气都新鲜了许多,一改前两日的闷热,京城上下都觉得舒坦了许多。 接下来几日的天气都不错,不算特别热,好天气一直持续到下一次朝会。 这次上朝关于晋王的事还没有定论,就又有一名工部的员外郎站了出来,郑重其事地说:“陛下,微臣有一事禀告!” 延平帝昨晚没休息好,有点困,打了个哈欠:“什么事,说吧!” 那员外郎磕了个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陛下,微臣要参奏晋王。去年,前太子殿下去利州救灾时,民间到处都流传着前太子利用救灾一事为自己扬名立万,甚至不惜作假,只为给自己贴金,甚至组织百姓立碑塑像。但据微臣所查,此事并不是前太子所为,而是晋王殿下派出去的人做的。” 延平帝本就对太子的自尽心有愧疚,如今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猛地站了起来,急切地吼道:“你说什么?拿上来。”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迫切。 陈怀义默默看着地面,眼底一片漠然。同样是关于太子和晋王的事,前几日,陛下虽也震怒,但当时的表情可没这么急切,这区别对待还真是明显,得亏平王没回京。 邬川赶紧跑过去接过那叠纸,拿上去给延平帝过目。 延平帝都忘了坐下,站在高高的龙椅前,一张纸一张纸地往后翻,速度极快,一时之间,殿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刷刷刷的,一下下砸在臣子们的心中,尤其是晋王的嫡系,一个个都忍不住面露急色。 大家都知道,朝堂上只怕又要变天了。 很快,延平帝就翻完了这些纸,抬头质问道:“姚方,这些证据你从何处而来?为何不早些向朕禀告?” 姚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回陛下,微臣当时随太子殿下去利州救灾,太子殿下不顾灾区危险,第一天就入了城,亲自安置灾民,调拨粮食,帮助灾民们安定下来。太子殿下爱民如子,所做的一切,微臣当时都看在眼里,利州百姓的赞誉虽有所夸张,但绝大部分都是事实。微臣当时就没想那么多,直到回了京,连京城百姓都搞出了那么大的声势迎接太子殿下,微臣这才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 “尤其是后面传出这些事都是太子殿下自导自演的,微臣更觉不信。但微臣人微言轻,手上没几个人,也无证据,没法替太子殿下澄清,但微臣有感于太子殿下的辛劳,便暗中探查此事,方才知道,不光是京城,就是江南乃至西北、南越、西南都在传唱太子殿下救灾的事迹。江南也就罢了,乃是商旅聚集之地,能快速传过去不意外,但西北、西南、南越偏远,交通不便,如何能传得人尽皆知。” “故而,微臣深觉此事有异,便暗暗派人去追查,只是微臣手里没几个人,探查的速度很慢,都没来得及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他……他便走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求陛下一定要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让他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 说到最后,姚方已经瘫软在地,哭成了一个泪人。 大家看他哭得如此伤心,不禁有几分同情,对他说的事又信了几分。 只有傅康年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 完了,殿下料得不错,钱家果然还有后招,而且是致命的一招。 平王在海上失踪一事,他们还可以推脱,但前太子利州救灾这事,他们确实是动了手脚的,而且还被人抓住了证据,依陛下对前太子的愧疚和疼爱之心,这次绝不会放过晋王。 钱家真是好算计,本来对平王失踪这事还存疑的,如今有了前太子这个铁证在,只怕皇上和文武百官都不会相信他家殿下的清白了,会觉得前后两名太子都是被他家殿下谋害的。 别说延平帝并没有特别偏爱他家殿下,即便有,这等不忠不义,谋害兄弟的人即便不被处死恐怕也要革爵圈禁致死。 果然,延平帝这次连召都没召见晋王,直接下令:“来人,将晋王打入天牢!” 傅康年差点昏过去。 庸郡王和楚王都兴奋不已,这次牵涉到父皇最疼爱的二哥,这下晋王是别想再逃脱了。庸郡王瞥了一眼兴奋不已的楚王,眼底闪过一抹阴沉,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延平帝极为震怒,连朝都不上了,当即宣布退朝,只留下了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姚方三人。 ***